隔壁的邻居听见动静跑出来看戏,看着张家父母被警察带走,她狠狠吐了一口唾沫。 “呸,活该,这种人就该坐一辈子的牢,自己不是个东西就算了,还连累老娘。” 作为邻居,那些人报复张家父母的时候难免她也会受影响,要不是这房子是她自己的,她早就搬家了。 而从始至终,躲在屋里的张光耀都没敢出声。 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带走后,他最先担心的是他的钱会不会被收缴。 想到这里,他找了个箱子将钱装了起来,在晚上带着箱子和铁锹,找了个地方将箱子埋了进去,才总算是放心了点。 至于他父母会不会被判刑,那关他什么事? 反正那两个老东西岁数也大了,把他们卖了都换不了这么多钱,进去了正好还不用他养老了。 张光耀藏好了钱,才又回到出租屋,刚坐下后不久,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这个人自私又懒惰,根本没有朋友,现在父母又被抓了,按理说根本不会有人联系他。 所以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警察,想也不想就把电话挂断了。 但很快对方就再一次打了过来,他又挂断。 再这样反复好几次后,本就心虚害怕的他,几乎快被铃声折磨疯了。 他忍不住接了起来,怒声道: “你们有完没完!那件事跟我没关系,你们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虽然主意是他出的,但又不是他在镜头面前卖惨的,凭什么找上他? 难道是那两个老东西把他出卖了?那他会不会坐牢? 想到这里,他额头都渗出了冷汗,拿着手机的手一片湿濡。 不,他不能坐牢,他都还没有娶老婆,要是坐牢那就真的完了。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不等对方开口就挂断了电话。 他刚挂了电话,就慌忙地去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手机微微振动了一下,发出“叮咚”一声提示音。 他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是刚才来电的那个号码: 【替我做一件事,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帮你出国。】 张光耀死死地看着手机屏幕,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映照在他慌张惊恐的脸上。 他迟疑了片刻,颤抖着手照着这个号码拨了过去。 . 而与此同时,沈诺也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因为张钰的情况不太好,又没人在身旁照顾,医院那边联系张母不成,只能转而联系到了沈诺。 之前她去医院缴费的时候留下了联系方式。 医院的态度也很是良好,知道沈诺的身份,表示他们也是没办法才只能联系她。 想到张钰的情况,沈诺也只能应道: “好的,我明天过去一趟。” 那边的护士松了口气:“那就麻烦您了。” 挂了电话后,沈诺就忍不住抱怨: “怎么难得休个假都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这假休了和没休有什么区别吗? 抱怨归抱怨,医院她还是得去的。 知道她要去医院,傅初霁临走时提醒了她一句: “张钰有可能知道些什么。” “原来是这样。” 那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可以理解了。 如果不是还没来得及制造出合适的机会让她“自杀”,估计陆知翊早就已经对她下手了。 那这样一来,张钰的处境不是很危险? 傅初霁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他说:“等会儿我让人过来和你一起去医院。” 沈诺正吃着早饭,她含含糊糊地回答道:“行。” 她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才又说道: “今天晚上我来做饭。” 傅初霁抬眸看向她,似乎欲言又止。 沈诺抽出纸巾擦擦了擦唇角,清了清嗓子道: “我这几天在家闲着,还让你做饭,那多不好意思啊。” 他说:“你可以好意思的。” 他实在是有点担心,倒不是担心晚饭难以下咽,而是怕她把厨房炸了。 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我心意已决,你不用再说了。” 沈诺摆了摆手,拒绝了他。 其实只是她闲着无聊刷视频,刷到好多做饭教程有点手痒,她觉得看起来也挺简单的。 而且想到她过年那会儿还成功包好了饺子,更加信心满满了。 傅初霁沉默了片刻,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道: “那等我回来你再动手。” 这次沈诺没再拒绝,做了个ok的手势。 等他走后,她也匆匆上楼换好了衣服,等着他安排的人过来。 她本来以为会是贺弘,却没想到竟然是严志诚。 他大概是注意到她脸上的惊讶,沉默片刻后解释道: “贺弘没空。” “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诺顿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的样子,所以有点意外。” 严志诚没否认她的话,如果不是贺弘没空,确实不会是他来。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沈诺也不知道说什么,去医院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 到了医院,沈诺找张钰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 原来是因为昨晚她突然停止了心跳,不过好在还是抢救回来了,现在各项指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但依然还在重症监护室里。 现在的问题是,哪怕她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了,也没有照顾她,植物人往往需要家属多费些心思。 但很显然,张钰的家属是不会管她的。 沈诺听完,她说道:“我知道了,我可以帮她请护工。” 严志诚皱着眉看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离开时,沈诺还是去看了张钰一眼,只不过是隔着玻璃在外面看了一下。 护士告诉她可以换上无菌服进去,她拒绝了。 她和张钰无亲无故的,没必要这么麻烦。 看着躺在病床上全身插着管子的张钰,她心情甚至有点复杂。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当做好事了。 希望她能醒来吧,如果她真的知道什么能指证陆知翊就好了。 不过沈诺不抱什么希望。 “你还真是心地善良。” 她转头,对上严志诚略微有些复杂的神色。 她听得出他这句话不是在嘲讽他,但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