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大了,不怕事。
其他人不敢说的,他来说。
郭珍珍两眼一翻,往身后倒了下去,吓得郡守张添急忙伸手扶着。
张添已经年过五十,好不容易梅开二度,把幽云郡有名的美人郭家的长女娶了进门当续弦,疼得跟眼珠子似的。
连带着,小舅子郭宝也跟着沾光。
“夫人!”
张添招呼大夫帮着看看郭珍珍的情形。
老大夫上前,把脉,“夫人只是怒急攻心,过一会儿缓缓就好了。”
话音刚刚落下,郭珍珍“嘤”地一声,幽幽转醒。
张添的心刚刚放下,郭珍珍又一头埋进了张添的怀里,痛哭出声:
“夫君,一定要帮我弟弟讨回公道啊!”
“究竟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宝儿只是要他们挪开一些,让大家都好通过,他们竟然当街行凶,这是要置夫君这郡守的颜面于何地!”
“可怜我家宝儿,就这样被马匹踢翻,活活压在车下。”
说着话,郭珍珍哭成了泪人儿。
她原本就年轻貌美,比张添原配留下的儿子还小几岁。
娇妻这么一哭诉,把张添的心肠都给哭成了一团。
“夫人放心,为夫一定为宝儿讨回公道。”
说完,他扶着郭珍珍进了屋子。
郭珍珍看到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郭宝,扑了过去,摸着弟弟的脸,哭得肝肠寸断。
“我家宝儿啊,他还是个孩子!”
“脾气急了些,怎么就惹了贼人?”
“若是父亲知道,怕是要活活气死!”
“宝儿没了,父亲没了,我一个人独活还有什么意思!”
郭珍珍说着,就要往前冲去,一头碰在床沿上。
脑门儿刚刚挨着床沿,就被张添拉进了怀中,好生宽慰了一通。
在郭珍珍的寻死逼迫中,张添硬着头皮,连夜把府中所有的幕僚都叫到了书房。
“大人,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一个幕僚看了眼张添的脸色,叹了口气。
郡守娶了娇妻,老铁树开花,带累他们都没得睡个觉。
“郭宝公子是先把对方的驴车弄翻的……”
张添烦躁地一挥手,“谁先动手不重要,重要的是,究竟是何人,胆敢在我幽云郡当街动手,伤我张添的人!”
几个幕僚互相看了看对方。
刚刚说话的幕僚拱手,默默地退了回去。
“大人,说来这事也奇怪。”
另一个幕僚说道。
“当时街上人很多,也都看到了郭公子受伤的情形,只是就惊了马,翻了车,这么短短的一会儿,行凶那人就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人跑了,你们不会寻那驴车?”张添瞪着眼睛,他需要给娇妻和自己的脸面一个交代!
那幕僚深吸一口气,憋了半天,还是说了出来:
“奇怪的就是,那驴车也不见了。”
人和驴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们就是再本事,幽云郡这么大,也难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