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九三全力想别的话题,想要活跃一下气氛,脑子还没个想法,就听到队伍前头传来一阵嘈杂。
“怎么啦?”
赵九三急忙高喊。
“前头好像有人冲着咱们这里跑过来……”一个差役伸着脖子瞧着,手已经移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押送犯人,最怕的就是路上突然生出的变故。
沈昭昭也好奇地踮脚,往前头看去。
隐隐地只能看到一个人跑了过来,似乎和江虎说了什么。
而后,几个人骑着马冲了过来。
“吁——”
人骑在马上,比较高,沈昭昭这下看清了。
不是官家的打扮,也不像富户。
“戒备!有山匪!”
江虎高喊声传来。
差役们纷纷拔出腰间的佩刀,对着来人虎视眈眈。
马上那几人似乎在权衡,见这边人多,还有十几个差役,最后掉转马头,策马离去。
不一会儿,人影就没于大山中,不见了踪迹。
“呸——”
江虎快步走了过来,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手里还拎着一个人,粗着嗓门:
“这狗娘养的永坪知州,山匪也不剿,就会放着手下人在城门口收进门费。”
“沈氏,你瞧瞧这人,你记得不?”
沈昭昭探头瞧去。
江虎把一路拎过来的那男子往前一推。
沈昭昭还没说话,郭氏的嘴巴总是快一步:
“这不就是那个在城门口被揍的书生嘛?”
“咋的在城门口被敲诈不够,这会儿又被山匪盯上了?”
“忒衰了。”
陆鸣抱着手中的包袱,脸上的伤口还没好全,这一遭,又添了新的。
瞧着,着实可怜。
林氏都瞧不下去了,拉了一把嘴上没有把门的郭氏,“你少说两句。”
郭氏也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
别人遭了难,她说的这话,不就相当于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么!
“陆鸣,你这不是上京赶考的路呀?”沈昭昭看着陆鸣,问道。
如果从永坪州府出来,往京城去,应该是他们曾经来的路。
而不是这条,通往北边的路。
陆鸣一直抱着包袱不撒手,低着头,谁都不瞧。
听到沈昭昭唤了他的名字,赶忙抬眼,这才认出来江虎和沈昭昭是在城门口帮过他的人。
“姑娘,我要去盘枫山庄,”陆鸣抹了一把脸上的灰。
刚刚受的伤被拉扯,又开始流血了。
“你亲属在那?”林氏问道。
陆鸣摇头,“不是,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贵人。”
“他说过,只要我以后遇到难事了,都可以去盘枫山庄寻他,他一定帮我做主。”
陆鸣目光中流露出坚定。
“我想求那个贵人,帮着把永坪州门口收钱进城的规矩撤去!”
“那些钱,都是百姓的血汗钱,我见到好些城外的农户进城卖菜采买,进城交的钱都是他们辛苦种地所得。”
“若是任由他们这样盘剥,百姓如何有好日子可过?”
话音落下,青年义正严辞的话语在寂静的山林中回响。
许久,都没有人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