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虽然是爬山,但该有的漂亮衣服和全副妆容一个不少,被他吊起的话紧张到,又努力藏着不想被发现,颇显得可爱好欺负。
“来都来了,爬呗。”
但是赖香珺很快后悔,决定不坐大缆车后,两人又坐了一段大巴,然后开始爬山。
而仅仅只是这些台阶,就足以让她腿软。
钟煜在前面健步如飞,她向来不运动,爬几步还好,可眼前石阶长得望不到头,刚刚那股势在必得的劲儿一下子萎掉。
赖香珺决定坐小缆车上去,虽然到达之后还是需要再爬一个半小时,那也比这样没罪硬受强。
至于钟煜,他喜欢爬就让他爬吧。
可到达前方的收费处时,钟煜正没个正形地倚着石壁,背着个黑色背包,里面装着水和食物。
手上是两张票。
“你爬的好快!”赖香珺虽然弱,但勇于承认他人强。
钟煜晃了晃手上的东西,“坐段缆车?”
赖香珺眼睛亮了,“你是不是也觉得爬着很累?”
钟煜瞥了眼喘着气的赖香珺,嗤了声没说话。
小缆车最多只能坐两人,速度很慢,晃晃悠悠地穿过浓雾,上方偶见光亮,下面是簇簇的绿意。
两人在这样的小空间里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
“你...抽烟吗?”
赖香珺脚尖点了点对面缆车壁上的提示标语,上面写着“请勿在车厢内吸烟”。
钟煜顺着她看过去,“不抽。”
她惊讶了,“你竟然不抽?”
“怎么,我看着像什么有烟瘾的人吗?”钟煜失笑,伸腿碰了碰她,两个人鞋跟不经意挨在一起。
赖香珺摇头,她不得不承认,其实钟煜气质挺干净的,简约型,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地方,除了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
可他有时候给人的压迫感挺强的,又不经意间带着点儿痞气,就...是那种很会玩儿、烟酒都来的人。
冷着脸的时候、发脾气的时候,还挺不好惹的。
“其实挺美的。”赖香珺冷不丁开口。
“嗯?什么?”
小缆车运行的慢,赖香珺从包里拿出方便携带的迷你画本,指了指窗外的景色,“这样的深绿配上薄雾,有点像古早时候武侠片的画面。”
太适合画画了!国画也好,水彩也好,她实在想要过过手瘾。
钟煜没回答,好像她在自言自语似的,“干嘛不说话,你——”
赖香珺困惑地扭头,一时间止住呼吸。
“...不赞同吗?”
太近了,离得太近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气息,很凛冽的味道。
说不上来,像春日雨后,潮湿的、清新的,又夹带着丝丝清香,与他身上那种凉薄又肆意的感觉完全贴合。
赖香珺又长又翘的眼睫毛颤了颤。
钟煜看她调好水彩颜料,缓缓拉开距离,低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
三两笔就将脚下青山和薄雾勾勒了出来。
他盯着她,“不赞同的话,显得我也太没品了不是?”
缆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器械运行的声音,赖香珺作画时很认真,哪怕这是充其量连热身都算不上的画。
山是绿的,深绿浅绿从雾气中露出来,山又是灰的、褐的,缆车是红的。
她画的认真,他也看的认真,虽然没什么艺术细胞,但是必须承认,她画的很不错。
“很喜欢画画吗?”在赖香珺快要结束时,钟煜冷不丁开口。
她骄傲地扬了扬头,收起了笔和颜料,“我是专业的好嘛!”
钟煜笑,主动拉开她的包,好让她把东西放进去。
下缆车时需要惯性往前走几步,赖香珺不太习惯,有些站不稳,身侧男人挡在她面前,她短暂地倚靠了几秒。
但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像占他便宜似的,于是解释:“刚刚没站稳,走吧,爬山了。”
这一段路难度不大,两个人几乎没怎么停下,雾偶尔被封吹散,露出亮亮的天空,赖香珺心下雀跃,倒也不觉得累。
越往上走,台阶越多,平地的路很少,她有些使不上劲,大腿小腿都感到了酸痛。
还有些热,她拉开冲锋衣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