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凝唇间翕动,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但触及陆宴临眼底那翻涌的晦涩时,她却一句字都说不出来。
终究还是陆宴临迈步走近。
他停在温凝跟前,眸光掠过她肩颈处细腻的肌肤,最终落在她掌心紧攥的药瓶上。
“温小姐知道这上面为什么是手写名称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好是温凝手臂伸直的长度。
他说话时,薄荷烟草混着淡淡酒精的气息,像一片潮湿的云,轻轻覆在她鼻尖。
“我不知道。”温凝侧过脸,避开他的视线。
“你不知道么?”陆宴临低笑一声,尾音微哑。
温凝心口猛地一缩,她痛恨自己为什么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他语调中的失望。
酸涩涌上心间,她举着药瓶的手臂也渐渐发麻。
就在她的手臂不自觉的下沉时,陆宴临温热的掌心,突然托住了她的手背。
他的手指轻轻收拢,带着她的手将药瓶牢牢握住。
陆宴临低眸凝神片刻,忽然,他牙关轻咬,眉间微扬。
再抬眼时,他眼底的情绪已全部敛去,只剩下深潭般的寂静。
“既然温小姐的过敏症状与这药的功效相符,也算一种缘分。送你了。”
话音落下,他迅速收回手,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错觉。
温凝的手背还残留着属于他的体温,她发现自己有些猜不透他了。
天边的乌云压得更低了,一阵凉风卷着碎叶掠过,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雷声也跟着在头顶炸开。
温凝原本心中紧绷的弦儿,也被雷声所惊住,她肩头一抖,下意识的看向陆宴临。
她站在屋檐下,而陆宴临的位置,则暴露在暴雨之中。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不断滴落,那张脸在暗沉天色里像精雕细琢的玉。
礼貌来讲,她应该邀请他一起到屋檐下避雨的。
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儿:“陆总,您稍等,我去给您拿把伞。”
她忽而意识到自己好似是在变相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