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要追根究底起来, 家里也算不上有什么“急事”非得十万火急即刻回国, 只是有个人放在心里搅得钟芷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罢了,甚至登上飞机前一天晚上还加班到凌晨两点才睡下,把一切琐事安顿好早上七点就从床上爬起赶赴登机。
上飞机前钟芷才刚刚跟宋初通过电话, 电话里钟芷再次严词否决了那人想要来机场接她的想法。
“不行,不许来,医生都跟我提前说过了你出院以后也要修养起码半年, 国际机场来来往往人这么杂不知道带了多少细菌病毒, 你乖乖在家里等我!”
“哦, 好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听着有些低落, 然而不消片刻又立马雀跃起来:“那阿芷,我在家里做好饭等你, 最近买菜我都在网上订好了送到家来,我最近都不出门的。”
“做两三道菜就够了,别做太多,累的话就休息别硬撑,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关心的嘱咐和快要见面的消息融合在一起让宋初整个心脏都被撑得胀鼓鼓,忍不住提前对着千里之外的人在电话里撒娇:“阿芷,我在家里等你,我做好你最喜欢吃的菜乖乖等着你。”
“好,我很快到家,阿初,下午见。”
心满意足地挂上电话后钟芷起身通过登机安检,飞机冲上云霄的那刻她心底不再如同离开前一般泛起淡淡酸涩,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地兴奋,连以往在飞机上浅眠两小时的习惯都被打破,只守着座位的电子屏幕面前,一错不错地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目标距离一点点缩短,再缩短。
仿佛一切辛劳在此刻都有了意义。
是期盼重逢的焦灼,也是远方爱人的等待。
站在阔别已久的房门前钟芷没急着按响门铃,从托运行李箱中取出早早准备好的小瓶酒精,站在楼道口对着自己上上下下一顿狂喷,就连面部的皮肤和头顶的发丝也不放过,最担心的不过是她身上沾染了什么不知名的病毒传染给家里还在修养的病人。
用指纹密码打开大门,跨过房门的刹那如同走入被封锁的结节,尘封已久的五感像是突然变得活跃起来,一切声音、味道、景象瞬间将钟芷淹没。
光洁的地面应是被人仔细擦拭得锃亮仿佛能倒映出人影,几步开外的餐桌上摆着一瓶淡雅的雪山玫瑰,几个月前从未出现过的花束一定是某人准备的惊喜,厨房方向推拉门内抽油烟机还在嗡嗡运转,夹杂着主人被锅气呛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进钟芷耳中。
她回家了。
撂下手里的行李箱拉杆,钟芷迫不及待地推开厨房房门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