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凯悦冷笑了一声，拍了拍张阳的肩膀把刚才张阳对副导演吼的那句话又还给了：“不行就换人！”
张阳心头一紧，瞳孔猛然一缩，李凯悦已经准备离开。
“华悦不只拍这一部戏，怎么选择，你自己思量。”
化妆间內，只剩下张阳一个人。
思来想去，张阳还是妥协了，一是因为他和华悦签了合约，要是临时撂挑子，他赔不起。
二是李凯悦最后一句话，精准命中了自己的软肋，他太需要项目了。
剧组眾人只见李总先从化妆间出来，又恢復了之前的笑容。
过了几分钟，导演张阳才出来，也是面色大变。
“刚才是我要求太高，我们换种演法。”
范兵兵眼神一亮，看向李凯悦的目光绽放出异样神采，可惜李凯悦並没看她。
让范兵兵鬱闷不已。
现场眾人表情各异。
扮演女主父亲的港岛演员吴要汉眼皮微微一抬，神情变化不大。
女主哥哥的扮演者林子葱肥嘟嘟的脸上即便有变化也可以忽略不计。
寧昊和黄博站在一起小声笑道：“导演也拗不过製片人。”
黄博也笑了：“胳膊拧不过大腿，张导虽然也姓张，但毕竟不是拍《英雄》的那位。”
寧昊暗暗发笑：“这倒是。真要是那位，凯悦也得装孙子。”
十分钟后，拍摄继续，这下李凯悦知道为什么张阳会发脾气了。
这踏马简直是琼瑶剧咆哮帝马景滔附体。
李凯悦心中暗忖，怎么琼瑶剧的演员吼叫起来都一个路数。
这次不用张阳喊咔，李凯悦站在摄影机后面，拍了拍张阳：“咔吧！”
张阳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咔！”
范兵兵不解，怎么又咔了。
这次不用张阳开口，李凯悦直接站了出来。
“兵兵，你这个表演要有层次感。什么是层次感，就拿这场戏来说，你翻看日记本的时候，是困惑；突然发现了所有的日期都不对，是恐惧！最后才是放空。”
“即便是放空大哭，也不是像你这样的嚎啕大哭，是那种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瞳孔有一个从震颤到扩散的过程！”
李凯悦几句话就吸引了剧组眾人的注意力。
邓钞听的频频点头，心中暗忖这位李总不简单。
张阳也讶异地瞥了一眼李凯悦。
李凯悦把范兵兵叫到身旁：“你要演出一种破碎感，你才能突破自己！”
“能不能打破那把『锁』，就看你自己了！”
李凯悦刻意咬重这个『锁』字，范兵兵仿佛被打入了一把强心剂，又从新恢復了信心。
张阳见状，立马道：“全员准备，再保一条！”
这次范兵兵像是被点开了三光，一下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是琼瑶式的崩溃，那现在就是沉默的惊悚。
“咔！过了！”张阳大吼一句，剧组眾人包括范兵兵喜不自胜。
范兵兵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看了一眼李凯悦，却见李凯悦在和张阳说说笑笑。
似乎刚才两人的剑拔弩张从没发生过。
范兵兵心中自问：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