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白练,你好毒的心肠,我女儿素水自幼知书达理,温婉贤淑,是京城闺秀的典范,她断然做不出那等…那等不知廉耻、丢人现眼之事。是你这蛇蝎妇人,见不得她与世子婚约在前,心生嫉妒,故意设下毒计陷害于她。”
余大人这会儿是想到啥说啥,只想把女儿的好名声揽回来,还想把陷害的臭锅盖到白练身上。
余夫人立刻帮腔,哭嚎着扑上来:“就是,可怜我的素水啊,定是你这没人教养的野丫头,自己行为不检点,还倒打一耙你如此不顾多年情分,构陷好友,天理不容,你定会遭报应的。”
荆白练冷冷地看着他们表演,心里憋着好大一口气,又觉得好笑。
就像被自己出门被恶犬咬了,她把恶犬给打了,现在恶犬的主人却上门来指责她不应该打那条狗一样。
余大人见她不语,以为她理亏词穷,更是气焰嚣张,口不择言地厉声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幸亏你爹娘走得早!否则看见你今天这副勾结外男、构陷好友、目无尊长的恶毒模样,怕不是早就被你活活气死。省得他们在九泉之下还要为你蒙羞,荆家满门忠烈?我看是满门耻辱。”
幸亏你爹娘走得早...
走得早...
早...
...
余大人说了那么多,其实真正进了她心的只有这一句。
现在,这句话就如同那寺庙的钟声,一遍又一遍带着余音环绕在她脑海,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看着眼前还在说话的男人那一张一合的红口白牙,只觉得恶臭无比。
全京城谁不知,荆白练最忌的就是别人谈论她父母的不好。
余大人这一句是瞅准了她的心窝子在捅。
如何能忍?
谁成想,余夫人还在旁帮腔道:“就是你命硬,克死了你爹娘还有兄长。。”
荆白练动了。
她双眼发红,眸中噙着泪。
没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见一道寒光闪过。
余大人只看见自己眼前一花,一股温热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凄厉地叫喊一声,满手的东西散落在地。
下一秒,撕心裂肺的痛从嘴角处传来,他下意识地捂住嘴,指缝间鲜血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半张老脸。
余夫人凑近一看,一道皮肉外翻,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将他的整个左半边脸颊连带着嘴角从中划开。
剧烈的疼痛让他颤抖地跪倒在地。
眼睛里早不见了对白练的一丝轻视,反而是满满的恐惧。
荆白练的身影已退回原位,脸上被溅了血,一点点晕开,然后顺着皮肤流下来。
余家人在那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恶鬼。
她指尖拈着那半断簪,眼神冷冷地俯瞰了过来。
趁着余大人最疼的时候,缓缓俯下身,捏住了那半边已经烂掉的嘴。
余成栋想拦,却被白练一个像要吃人的眼神给生生吓住。
他张罗着想让周围的侍卫搭把手,但那些侍卫虽对荆将军的行为感到十分震惊,但都是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事。
两位大神打架,他们这种小喽啰哪能掺和。
是以这会儿一个个装聋作哑,一动不动,像个假人,任凭余成栋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敢上前搭把手。
荆白练的意识慢慢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