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中年人笑了笑,这个小哥儿倒是行动大方,说话也好听,像是个经商的好料子。他看了一会:
“你……你是那个江家的……”
“对,我阿爸之前在江家医坊做郎中,我现在在草凹村也是郎中,您认识我阿爸?”
那掌柜连连点头:
“你阿爸确实医术好,把我父亲的断腿给接上了,没有一点马虎,我家老爷子年年都让我去江家送点年礼的。后来听说你阿爸摔到悬崖下了,幸好没事,吉人有天象啊。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讲价了——这些寒瓜我都要了。你家还有多少?”
夏淼惊喜地看了一眼云飞哥,他便不藏私地说了剩下田里的个数,又提醒:
“既然您是我阿爸的熟人,我们也便便宜些,寒瓜就一百九十文一斤。成熟的寒瓜怕是不能放多少日,您……要全买吗?”
“能放,至少半个月。我们再买六十个,寒瓜金贵,不过来酒楼的嘛,也爱吃些新鲜物。你这小哥儿真是能做生意的,明日送来我自家也买两个。”
夏淼点头道好,他又说家里人还有在县上卖寒瓜的,不知道有没有卖光,没卖光的话,等会都送来这里。张栋子和他们分开去找张阿么和张大伯,没有半刻,他们就来了,张阿么比张大伯卖得快些,都要卖完了,张大伯篓子里还剩下五个,都给了酒楼。
夏淼原来还想带着大家一起去摊子上吃泥鳅粄,但愣是被张阿么给拉走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五六两银子,这样在外面走,实在有些招风,夏淼拗不过,只得跟着张阿么一起坐上竹筏,回家。
直到进了周家大门,张阿么才松下来,他往衣袖里掏:
“这么多银两,我可怕遇到门口那些混混了,那不是白挣了?”
“阿爸,你把我和周哥两个壮汉子给忘了吗?”
张阿么拍拍胸口:
“话不是这样说,财不外露,那些混混,谁晓得他们会怎么弄你的钱,偷的抢的都会来。”
大家把银两拿出来一对,今天卖的三十四个寒瓜,总共收了有二十二两五百七十文。银两都是酒楼给的,剩下的铜板一大堆,看得人都高兴。四个人一起数铜板,每一百铜板就用草绳串起来。
夏淼把说好的工钱付给张阿么他们三个,他还想加钱,被张阿么拒绝了。
“本来要走街串巷的卖,是累,可今天大半都是酒楼买了,我们没花多少时辰,连炒米都没用上呢!行了,听你张叔的,这些银两你们存着,不是要起新房吗?快点起了新房,叫你爸回来住,我好久没见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