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件洗得发白的旧中山装,在此刻庄严肃穆的省委大门口,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如此刺眼。
“你父亲走得早,是我!是我陈岩石,把你当亲儿子养!你的书费,你的学费,是我一分一分给你凑的!你现在出息了,当上省委书记了,就忘了本了?就要把我这个老东西晾在外面?你忘恩负义!你个白眼狼!”
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着,每一句话都一颗砸向省委大楼的石子。
周围已经稀稀拉拉聚拢了一些看热闹的群众,对着门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然而,面对这位老革命的悲愤控诉,守卫在门口的两名年轻武警,面孔如同花岗岩雕塑,没有一毫的动容。
他们的眼神冰冷,直视前方,陈岩石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幻影。
他们的手,稳稳地扶着腰间的92式手枪。
他们的站姿、眼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在传递一个明确无误的信号:这里是汉东省的权力中枢,神圣,不可侵犯。
他们的命令简单、直接、不容任何变通。
如果陈岩石试图冲闯警戒线,他们有权在警告无效后,采取一切必要措施,包括……
当场击毙。
这不是演习,更不是恐吓。
就在几个小时前,一则内部通报已经通过加密渠道,传达到了汉东省所有关键岗位的警卫部队。
京州军区总医院,警卫连,全连接受记大过处分。
这个处分,沉重得足以压垮任何一个士兵的职业生涯。
事情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他们放了一个女人进去——钟小艾。
警卫连连长当场被撤职,等待他的,是直接强制退伍的处分。
一个前途光明的年轻军官,马上在职业生涯画上了句号。
整个警卫连,从上到下,人人自危。
最后,还是赵援朝向赵蒙生求情。
才让赵蒙生松了口。
“下回遇到闯卡的,直接击毙!”
赵蒙生最后冷冷地甩下这句话。
于是,强制退伍的处分,变成了记大过。
连长的军旅生涯保住了,但这个污点,将伴随他一生。
这个血淋淋的教训,像一道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汉东每一名武装警卫人员的心里。
省委大院门口的武警中队长,目光如鹰隼,死死锁定着在警戒线外咆哮的陈岩石。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一遍遍回放着上级下达的死命令。
“一级戒备。任何试图闯入者,无论身份,无论背景,口头警告一次,鸣枪警告一次,再有异动,授权自由射击。”
自由射击。
这四个字,像四座冰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可是,命令就是命令。
纪律,是军队的生命线。
在京州军区总医院警卫连的“尸体”上,他们这些后来者,绝不敢再有半分侥幸。
陈岩石还在哭喊,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却不敢越雷池半步。
“沙瑞金!你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你有本事,就出来见我!你跟我说说,我陈岩石哪一点对不起你!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
“你来跟我说说,我儿子陈海没有什么大错误,谁敢抓他!”
“凭什么抓他!”
“我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你要是不出来,我扛匾跪军区!我军区的领导,也会为我出面!”
“你们抓我儿子!好大的胆子!到时候,军区震怒,你怎么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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