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就这么把那个乞丐留下了?”
紫苏有些担心,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就这么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顾清瑶面前,还那么巧合地被旁人欺负,她怎么想都觉得这个人有问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顾清瑶看着远去的庄子,“我见到那个乞丐,不知为何总有种怜惜的感觉,明明我们从未见过。大抵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凄惨的人吧。”
“少夫人,他脸上的烧伤已经覆盖了整张脸,就算要治,也无从下手。”紫苏有些不忍,“这种程度的烧伤,无异于将人直接扔进火盆里。再加上受伤后没有进行及时的医治,想要治好,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清瑶叹了一口气,“也罢,能活着已是大幸,交代赵叔,仔细照顾着吧,养好身体,才有来日。”
“可需要着人去查查?”
顾清瑶想起刚才他无意间露出来的玉佩,成色一般,不是什么名贵物件,甚至还有一个豁口,看着像是磕碰后留下的。他这般宝贝,想来是家里人遗留下来的吧。
“他宁愿被打也要护着那块寻常可见的玉佩,足以见得是个至情至性的人。这样的人,本性不坏。让赵叔看着些吧,庄子上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就算他别有用心也无济于事。”顾清瑶闭上眼睛,缓缓道:“我予他一片容身之地,他若是懂得感恩的,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若是不懂,就当行善积德吧。”
……
顾清瑶回到侯府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少夫人,世子在书房等您。”
一见到顾清瑶,颜墨立刻上前,“听雨是今天傍晚时分借着夜色出去的,至今还未归来。”
顾清瑶挑眉。
听雨这是终于要动手了吗的?
到了书房,裴景淮正看书,见她进来,将桌面的一张纸条递给顾清瑶。
“这是我的人打探到的消息,跟听雨有关,你看看。”
顾清瑶接过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听雨的娘疑似来自南蛮,但具体哪一族暂未可知,前些日子截获其发至傅家书信,特此上报。
“那信写了什么?”
裴景淮将一旁的那封信递给她。
“还未拆开?”
顾清瑶挑了挑眉,她原以为裴景淮已经看过信上的内容了,才会喊她过来,“你就不怕上面写了你的什么秘密,让我知道了吗?”
“我坦坦荡荡。”裴景淮轻笑,“更何况,夫人也不是不辨黑白的人,她就算写了些对我不利的东西,夫人也能分辨真假。这信既是给傅家的,那就是寻求傅家出手了,傅家如今转投了二皇子,我想,应该是杨烜其不愿意保她,她无路可走了,才想到找傅家。”
“傅常乐跟二皇子一直是暗地里在接触,不一定会愿意冒风险来帮她,但韶华不一样。”说到傅韶华,裴景淮暗地里看了一眼顾清瑶,见她脸色无异,才继续道:“韶华聪慧多思,但……因为母亲的缘故,幼时与我也算是青梅竹马,若是韶华出面,母亲或许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