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借着残料,她改良了旧版袖珍弩箭。
新弩不过掌心大小,机关却更精密,力道也比从前凌厉三分。
想到边疆战事凶险,她将这小巧杀器与破云弩一并交给云川,一起带给萧逸尘。
苏清澜叹气,“这次确实没想到。”
萧逸尘忽然抬手撑住苏清澜身后的墙壁,将她困在方寸之间,"当年教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是谁?自己在新年夜宴上杀伐决断得厉害,把忽兰公主得罪个干净,转脸却忘了吗?"
清澜眼睫微动,忽觉视线被迫上抬——从前那个被她按在案前习字的少年,如今竟已高到能将她的身影全然覆没。
这般俯视的姿态令她不适,更遑论两人之间近得几乎能数清彼此的呼吸。
她倏然从大氅中探出双手欲将人推开,却被萧逸尘反手扣住手腕。
男人掌心的粗粝茧子碾过她细嫩的肌肤,灼热感顿时顺着血脉蔓延。
那双手骨节分明,掌心覆着粗糙的茧,是常年挽弓握剑磨砺出的痕迹。
再不是记忆中那个连剑柄都攥不紧的少年了。
苏清澜静静望着他,忽然意识到,眼前之人早已历经生死淬炼,在血与火的战场上脱胎换骨。
昔日的锋芒未减,却更添沉稳与谋略,举手投足间皆是运筹帷幄的威势。
他已不再是需要她庇护的少年郎,而是真正独当一面的霸主。
苏清澜进退两难,既无法脱身,又自知理亏,一时竟不知如何应对。
她向来行事缜密,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可今日却偏偏出了纰漏,甚至已做好了与王景翰玉石俱焚的打算。
萧逸尘极少见到她这般又急又恼的模样,她素来从容不迫,此刻却难得显出一丝无措,反倒比平日更添几分生动。
他眸色微深,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起初只是轻轻一触,却在退开的瞬间又忍不住再次覆上,辗转厮磨,气息交缠。
苏清澜被他吻得呼吸紊乱,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襟,心跳如擂。
苏清澜忽然看到地上王景翰那死不瞑目的样子,顿时皱起了眉头。
微小的动作,萧逸尘也察觉到了,回身一看,也是皱起了眉头,萧公子当即一个死亡凝视回敬过去,那眼神凌厉得,活像要用目光把尸体再鞭尸三百回合。
王景翰要是能说话,估计这会儿都得爬起来喊:"大哥我错了,我这就把眼睛闭上!"
苏清澜抓住时机,抬眸问道:“这地方如此隐蔽,你是如何寻来的?”
萧逸尘轻哼一声,语气微酸:“你那二哥在外面掘地三尺都找不到你,这地方,确实出人意料。”
顿了顿,他又道:“这次多亏青鸾。王景翰派的黑衣人太多,她一人应付不来,便暗中尾随他们到了尚书府。之后传信给我,正巧我提前回京,否则也赶不及救你。”
苏清澜转身欲走,却被萧逸尘一把拽回手腕。
他指尖力道不松,似笑非笑道:“账还没算完,想走去哪儿?”
苏清澜挑眉:“你想怎么算?”
“总得付些酬劳。”萧逸尘眼底浮起明晃晃的无赖,故意拖长声调,“宇文家虽开了万两黄金的价码,可惜——”他忽地逼近半步,“我不稀罕。”
“那你想要什么?”苏清澜后退半尺,又补一句,“除了以身相许。”
萧逸尘骤然低笑,带着点明晃晃的无赖:“若我偏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