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满地残肢断臂,又看向那个站在血泊中的毫发无伤的煞星,双腿如灌了铅般沉重,更有有甚者——默默的流出眼泪!
他们是死士不假,但不意味着他们没有感情啊!
这时——
"轰!"
四面槅扇同时爆碎,三百铁甲刀斧手如黑潮涌入!
“桀桀桀——!”
常翰飞突然发出一串嘶哑的怪笑,鲜血顺着光秃秃的天灵盖流下来都浑然不觉。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啪!"
一只血手重重拍在描金柱面上,留下五道狰狞血痕。
常翰飞弓着背,像只受伤的野兽般缓步走出阴影,头顶暴露的头骨在火光下泛着森红的血光。
"贾玌......"他声音嘶哑得不成人样,脸上却扯出癫狂的笑容:"看看谁来了?"
三百名铁甲刀斧手已列成三层杀阵,最前排的重盾手"轰"地砸下精钢大盾,第二排长矛如林举起,第三排弩手闪着寒光的箭矢已对准厅内。
一滴血从贾玌剑尖坠落,在青砖地上溅开妖异的血花——!
他甩了甩剑上的碎肉,抬眼扫过密密麻麻的铁甲军阵,忽然笑了:
"哎呦!常都督总算舍得出来了?"剑尖轻轻挑起地上一顶染血的不知何人的官帽:"来——你头顶......漏风了,把帽子戴上,好歹是个......体面人!"
"哈哈哈!"常翰飞歇斯底里地大笑,毫不在意贾玌话中的意思,"贾天戈!你死期到了!"
"三百铁甲!三百铁甲啊!"常翰飞挥舞着短胖的手臂,唾沫横飞,"就算你是万人敌,今日也要命丧于此!"
“更何况,你还没有甲胄在身,本督看你如何抵挡!”
贾玌依旧面带微笑,丝毫没有将那三百铁甲刀斧手放在眼里,眼中却闪过一丝惋惜之色。
他轻轻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长辈训诫晚辈的意味:
"常翰飞啊常翰飞...本公原以为这些时日你装病不出,不再处理政务,甚至主动交出那本军械册......"他叹息一声,"是真心要投效于我。没想到......"
他剑尖轻点地面,发出清脆的"叮"声:"你竟敢设下这可笑的鸿门宴。你......很让我失望啊。"
"放肆!"常翰飞气得浑身发抖,头顶的伤口又渗出血来,"贾天戈!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用这种口气跟本督说话?!"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唾沫混着血水从嘴角飞溅:"你以为你是谁?!本督与你同为都督,你有什么资格——"
"资格?"贾玌突然打断,眼中寒光乍现,"就凭这个!"
他猛地一脚跺地,青石地砖瞬间龟裂!整个大厅都为之一震!
"就凭我贾玌能徒手撕虎!"
"就凭我力能举鼎!"
"就凭我——"
他剑指常翰飞,声音如雷:"能让女真灭国!"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常翰飞心头,震得他连连后退。
"现在......"贾玌一步前跨,三百铁甲竟不自觉地往后一缩,"告诉本公......"
"你哪来的勇气?"
被如此质问,常翰飞忽地脸色惨白,却突然狞笑道:"就凭这个!"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腰间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
"义忠亲王手令在此!取尔首级者,赏万金!封万户侯!"
贾玌瞳孔骤缩,目光如幽冥鬼火锁住令牌。
与义忠亲王扯上关系......!
空气瞬间凝固,继而贾玌爆发出震天狂笑:
"好!好一个义忠亲王!"笑声忽敛,他周身杀气如实质般炸开,地面尘土无风自旋:"常翰飞——"
剑锋破空直指,寒芒映出他猩红的双眼:"你犯了两桩死罪。"
"其一,竟敢用凡俗爵禄衡量本公!"
"其二——"贾玌右手一转,剑刃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震颤,"你到现在还以为......"
轰然巨响中,青石地面龟裂塌陷,贾玌的身影在烟尘中扭曲膨胀,声音已非人腔:
"本公还是你们这等蝼蚁能理解的......人?!"
常翰飞以及麾下三百刀斧手只觉心中寒意骤然升起——虽不明白贾玌此言何意,心中的恐惧止不住的暴涨!
不安——充斥所有人的内心!
“你和你的鸿门宴一样可笑......!”
贾玌不再解释,眼中杀意暴涨:
"本公今日就让你们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万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