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张满身是伤,显然还咬紧牙关没出卖他,这就是心里存着自己能赌赢,能救他一家的希望。
若是自己一退缩,老张觉得绳那头的蚂蚱要自己远蹦高飞了,绝望之下没准就会拉着绳子一起死。
“老张欠你多少钱,大康律法,他只要能还钱,你就不能抢人。欠条拿来看看。”
老张挣扎着喊道:“甄……真没有啊!买船时借的银子,刚赚了点钱就赶紧换上了。
是他按照那张欠条伪造了一张,把我打倒抓着手指硬按的手印!他就是想抢月如啊!”
王老二拿着欠条冲贾雨村一晃:“少废话,谁能证明这欠条是伪造的,手印难道不是他的……”
王老二话音未落,贾雨村已经抢上一步,一把抓过纸条,放到油灯上点着了。
王老二上前要抢,贾雨村左臂一挥,把他挡出去好几步,欠条片刻就成了飞灰。
贾雨村拍拍说,淡淡说道:“没在官府用印备案呢,不过是一张擦屁股纸罢了。”
王老二大怒,一向都是他不讲理的,想不到今天碰上了比他还不讲理的!
这就好比自己花了不少钱,好不容易得手,药都吃了,最后发现对方竟然也是进攻性选手!
这真是岂有此理!王老二大喝一声:“给我打死这个攻……公然挑衅老子的混蛋!”
几个按着老张的男人还没动,那个用咸鱼袋子戏耍瞎眼奶奶的家伙抢上一步,挥拳就打!
此人刚才一直在盯着张月如,盘算着王老二得手之后,自己得等多久才能分一杯羹。
这事儿没啥过往经验可借鉴,毕竟猥琐男支棱起来也没几天。
之前作为里长儿子,不过是好勇斗狠,调戏女子,还没敢抢男霸女过。
因为一直琢磨这个,就没注意到贾雨村刚才抬手推开猥琐男那一下的力度,认为眼前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读书人。
所以他一马当先,生怕别人抢了自己的功劳,影响自己接盘的顺序,打出去的拳挂着风声,极其凶狠!
贾雨村穿越过来之后,这段时间对付的长江水匪和盐枭,都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再看眼前这个混混简直像是纸糊的。
这就像李逍遥从苗疆祭台做梦回到山神庙,打几个破灯笼一样,不但没有成就感,而且很无聊。
贾雨村手都没抬,飞起一脚踹在了此人的命根子上,随着一声惨叫,整个人飞出去很远,在地上蜷缩成了大虾米。
贾雨村这一脚极狠,以后不管王老二还有没有闲置车辆,他都已经彻底失去驾驶资格了……
王老二也被这一脚震住了,片刻后他嚎叫起来:“都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跟着我上花船时一个比一个硬,现在都软了?”
几个男人想到花船的快乐,同时松开老张,大概是自觉拳脚功夫未必能占便宜,纷纷抄起桌椅板凳,冲贾雨村扑来。
贾雨村手无寸铁,但站在屋子中央,毫不慌乱,一边招架一边反击,一时间尘烟四起。
王老二则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作为里长的儿子,搞到一把有证的短兵器,还是不难的。
他站在外围,寻找着贾雨村的漏洞,准备随时偷袭插一刀。
贾雨村靠拳脚硬抗桌椅板凳,又要分心防备王老二的小匕首,时间一长确实有点吃力。
心里琢磨着要有件兵器就好了,实在不行把老太太的拐棍抢过来……
就在此时,外围响起张明月的喊声:“老爷,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