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给维克利和雷蒙德火炉用来做晚饭的老妇人看着两人在院子里煮饭,倚着门框说:“我这里还有半间杂物间空着,不嫌弃的话也能挡挡风。”
“谢谢你,我们可不会嫌弃,有地方过夜比在外面露宿要好多了。”维克利笑着道谢。
老妇人打开一旁的小屋子的矮小的门,里面堆着半间木柴和粮食,剩下半间打扫得很干净,门边还放着扫帚、藤筐等等物件,剩下的位置刚够两人铺个地铺。
“干柴和稻草这里都有,都晒得干干的,铺成床铺睡起来也不会冷。”老妇人走进去,就要从柴堆上面搬下来整齐的木柴,铺到地上。
“我们自己来就行了。”维克利忙接过老妇人怀里的柴火。
“好,多铺点干草啊,越厚越暖和,柴火干草打过地铺也不耽误用的。”
两匹马在老妇人家的牲畜棚里和驴子作伴,皮毛缝制的睡袋放在干草铺上,睡起来还算舒适。
雷蒙德喂过马,从牲畜棚回到小屋里时,维克利坐在干草上,腿上放着日记本。
他斜着躺在地铺上,把头靠到维克利腿边。
“马上就要到普瑞斯了,真想赶快查清楚事情的原委。”然后就可以回家了。
维克利抽手在雷蒙德的侧脸上揉了揉,“会的会的,我们当然能用最快的速度解决问题。”然后他低下头,准备和这段时间经常做的那样去蹭一蹭雷蒙德的脸颊。
雷蒙德趁机翻了个身,无辜地和维克利的瞳孔对视。
唇与唇之间浅浅地交换了那么一瞬间的温度。
啪——
维克利合上在雷蒙德靠过来时就拿开了的笔记本,“该睡觉了,明天一早继续赶路。晚安雷蒙德。”
他搬开雷蒙德蹿到自己大腿上的脑袋,收起文具,角落放着照明的马灯被维克利轻轻拍了一下后也熄灭了。
黑暗中一时只有干草和皮料摩擦的声音。
村子里的公鸡们此起彼伏地鸣叫时,天还没完全亮,不过维克利和雷蒙德已经收拾好了昨晚睡过的干草铺。
出发时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夜里刮过的风雪,雷蒙德手里拿着两只烤土豆,等维克利付给老妇人借住和食物的费用,走出小院骑上马,就把一只热乎的土豆递给他。
落了一晚的雪整整齐齐地铺在乡间路面上,只有两串马蹄印留了下来。
相比之下,尽管雪下得更大,城市的路面已经被来往的车马人流践踏得泥泞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