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了!”导演满意地喊道,“蕴姐今天状态不错啊。”
刘蕴摘下剧中的头饰,露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谢谢导演。”
“晚上一起吃饭?”男主角凑过来,“订了一家不错的私房菜。”
“不了。”刘蕴拿起助理递来的手机,“家里有点事。”
“改天?”男主角不死心。
刘蕴已经往化妆间走去,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二十分钟后,她换回便装,坐进保姆车里。
“回家。”她对司机说。
司机点点头,发动车子。
刘蕴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最近这段时间,她推掉了很多通告,只接了这一部戏。
剧组的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她要转型,或者身体出了问题。
只有她自己知道真相。
车子驶进市区一个高档别墅区。
这是她两年前买的房子,平时很少住,主要是图个清静。
下了车,刘蕴推开别墅大门。
“小姐回来了。”保姆王姨迎上来,接过她的包。
王姨五十多岁,是刘蕴从老家带来的。
人老实,嘴严,最重要的是,不多管闲事。
“他怎么样?”刘蕴一边换鞋一边问。
“伤好得差不多了。”王姨压低声音,“就是还不说话。每天就坐在阳台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蕴点点头:“饭吃了吗?”
“吃了一点。”王姨叹了口气,“都快半个月了,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刘蕴说,“你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
她踩着楼梯往上走,脚步很轻。
二楼尽头的客房门开着。
刘蕴走到门口,看到一个身影坐在阳台上。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那人身上。
他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比之前瘦了很多。
刘蕴走过去,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男人缓缓转过头。
是朗安。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
左肩和右腿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偶尔还能看到他动作时的一丝不自然。
“感觉怎么样?”刘蕴问。
朗安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转向远方。
“我知道你能听懂。”刘蕴自顾自地说,“医生说你的声带没有问题,不说话是心理原因。”
朗安依然沉默。
“你知道吗?”刘蕴笑了笑,“那天我过去的时候,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你真的……”
她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是棋子吧。你是杨鸣的棋子,我是秦俊的棋子。棋子与棋子之间,总该有点惺惺相惜。”
朗安的眼神动了动。
“那天晚上,秦俊的助理武洋给我打电话,让我过去接个人。”刘蕴回忆道,“我本来不想参与这些事情的,直到他说出了你的名字,当时我正好在江城,处理亿家金服的事……”
朗安终于有了反应,他转头看着刘蕴。
“你当时已经快不行了,失血过多,还有内伤。我把你带回来,找了私人医生。”
“半个月了。”刘蕴站起来,“你该想清楚了吧?是继续装哑巴,还是告诉我,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朗安看着她,嘴唇动了动。
“我……”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不急。”刘蕴从桌上倒了杯水递给他,“慢慢来。”
朗安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
“谢谢。”他终于说出了完整的两个字。
“不用谢我。”刘蕴重新坐下,“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可以为了你那所谓的大哥把命搭上,也不愿意为自己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