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生一个我俩的男婴,不再交予冯氏扶养,而由你我躬亲照料。待他成人了,就会继承广大的疆土,做整个北方的主人,好不好?”
自己春秋方富,重新培育一个继承人完全来得及,而由他夫妇教养的儿郎,定会成为北地最雄勇的男子。
宏儿小小年纪便欲废除国书,待他成人了,还不知会做出甚背弃鲜卑传统的事呢,自己往日太疏忽后代的教育,自今以后,绝不能再由冯氏代劳了。
(不出二十年,拓拔宏迁都洛阳,彻底放弃草原传统,且将自家姓氏改为元,此为后话。)
乙弗嫔欲责丈夫又异想天开了,恰如他在床笫间的种种花样,时常令她啼笑皆非,然而话未出口,便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干呕打断。
“都出去。”第豆胤命令宫人道。
他附身凝视着她,目中熠熠生辉。
众人鱼贯而出,最末的那个临去前,又深深看了两人一眼。
春草飞长,暖风里,花粉飘扬。
宦者张祐不住地擦着鼻水,双目涨红,喷嚏连连,简直有种死了算了的感觉。
崇光宫那边传来消息,言乙弗女可能有娠,可太后只闲闲来了一句“那又如何”,便笑着将人打发了。
“就算她怀妊了,一定是男婴吗?我可有一万种方法令她生不下来,或生产后莫名死在床上呢。”
——太自信了,正如李奕死前的她,以为除掉最大的贵族,自己便可高枕无忧了,殊不知继子亦不容小觑。
他正色固执不可,劝谏她早除隐患,却因乱溅的鼻液,被推搡着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