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繁蕴遣人接了方子去拿药。
雁书引着大夫去了隔壁,“劳驾再去瞧瞧云姑娘的女使,今日也受了惊。”
邢繁蕴将目光从云疏月身上挪开,背在身后的手掐着指尖隐忍着。
他吩咐女使:“每小半个时辰用热水为云姑娘擦拭身子,尤其是手心脚心心口和背心处,时刻关注着云姑娘的体温,有情况随时来报。”
“听澜,走吧,徐公子还在等你。”
邢繁蕴递了一张面巾给沈酌,他还未去换下湿透的衣裳,头发还有雨水滴落。
沈酌起身,又叮嘱了女使一些,才跟着邢繁蕴去换身衣袍。
邢繁蕴抱着手瞧着忙碌着的沈酌,神色冷肃。
“你可知因你临阵离开,我们的计划险些失败。”
“险些,那不就是没失败吗?我们的计划十分周密,云停山外的那群匪贼今晚必死无疑,有我没我根本不影响结果不是吗。”
邢繁蕴刚张嘴,就被沈酌抢先。
“再说了,我不是还将散落在外的其他匪贼清剿了么?”
“懒得跟你说这些。”邢繁蕴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也不再揪着不放。
“那群匪贼聚集在山寨中,足有三千人,山寨后面还有一块平整的空地,徐公子打扫战场时,又找出几个地窖,里面全是长矛和大刀,要说这些人是普通匪贼,我是不信的。”
说完,邢繁蕴瞄着已经穿戴齐整的沈酌,等着他的解释。
“确实不是普通匪贼,秦无恙的人一直在打探,传来的消息上说,”沈酌走上前,压低了声音,正色到,“这些人是二皇子在京州城外养的私兵。”
邢繁蕴虽有所猜想,但真听到事实的那一刻,还是不由沉重起来。
“经过此事,徐公子应该能做出判断了。二皇子居心叵测,御下不严,养私兵已经是大逆不道,还纵容手下抢夺百姓,作恶多端。”
沈酌也是没想到二皇子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山寨内被抓的百姓竟有几十人,全沦为那些私兵的奴隶。
“那些百姓可安置好了?”
“剿匪解救百姓的功绩已经送到了钱大人的手中,那些百姓都回家了。”
“走吧,跟徐公子聊聊去。”
沈酌戴好玉佩,又将那支累丝金簪用锦帕裹好贴身放着。
邢繁蕴伸手欲夺被沈酌躲开。
“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与你无关。”
沈酌、邢繁蕴和徐为樑三人在云停山庄的书房内聊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徐为樑才坐上马车准备回云州城,向邢繁蕴和沈酌告辞。
“邢兄,赵兄,多谢二位给谢家指明前路,他日若有机会,定当答谢。”
“心之所向,力之所往,徐兄与我们同道而已,实在不必言谢。”邢繁蕴致意回道。
送别徐为樑,沈酌与邢繁蕴不约而同走向同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