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下贱的东西!你怎么敢污蔑大太太的?”
马德山对程妙芳还真是舔得相当到位,到现在,他还在死命维护她。
姜昕忽然开口:“马司令,你娶妻多年,却一直无子,你太太今年才好不容易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吧?你的心思却全用在大太太身上,如今,你就不怕连累了他们?”
马德山眼睛一瞪,有了一瞬的犹豫和不忍,但,“姜昕,你不就是想除掉楚家人,除掉少帅身边的心腹,好独揽大权吗?”
“少帅,您再任由这个女人胡来,迟早会失去所有人心的!”
姜昕冷冷道:“我看你才是恨不得我对你的妻儿下手吧,好坐实我奸佞的罪名,让南部各省乱起来,让少帅被天下讨伐,最后一无所有,是不是?”
马德山咬牙,“就是你祸水害了所有人。”
姜昕勾唇笑了,“你放心,我一向恩怨分明,是你的过错,我不会牵扯到你妻儿身上,我只会告诉她,你有多恶心,劝她带着儿子改嫁,让你的儿子叫别人爹,继承别人的香火,一辈子都不认你。”
别说这个年代,就是现代,绝后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打击。
马德山瞬间破防,就想对姜昕破口大骂,但旁边士兵很有眼力劲,直接就卸了他的下巴,让他只能狰狞地瞪着眼睛。
姜昕优雅地起身,垂眸睥着在地上挣扎的马德山,“我真是可怜你,明明不过是大太太随意利用,甚至嫌弃的棋子,却为了她,丧尽良心,忘恩负义,如今也一无所有了。”
“我听说你在家里是老二,自小不受父母待见,后来跟着少帅发达了,他们才对你各种奉承,把你供得跟祖宗似的,现在,你觉得他们知道你是叛贼后,会怎么样?”
“怕是你死后,他们都不会把你葬在马家祖坟,只会把你的尸体丢进山里,任野兽啃食,你拼杀半生来证明自己,死后却要当个孤魂野鬼,滋味如何?”
马德山不怕死,也不怕酷刑。
但他这一生,最耿耿于怀的就是父母的偏心,童年的阴影让他一直都无法释怀。
如今,姜昕可以说是往他最痛的地方踩。
偏偏,他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他失势,父母兄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跟他划清界限,连给他收尸都不会的。
而他原本还有个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
但他知道,姜昕说得出做得到,他的妻儿都会成别人的。
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
马德山不敢去想到底值不值得。
只恨不得姜昕和楚今晏现在就杀了他。
姜昕哪儿会如他的意?
像这种为了所谓的白月光,狼心狗肺,不顾天下大义,前世害死楚今晏,让整个南部再次混乱,陷入无尽战火中的罪人,死亡简直是对他的恩赐。
姜昕让人带他下去治伤,关进安全局的牢里。
“你放心,我总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父母怎么嫌恶你,你太太和儿子有了好的归宿,才能让你安心下地狱是不是?”
“唔……”
“哦,还有,大太太会跟楚大帅合葬,他们生死都是夫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唔唔唔……”
马德山惊恐又怨恨地瞪着那一袭军装的冷艳女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能这么蛇蝎心肠?
解决了马德山,姜昕让人挂起白幡,准备葬礼事宜。
就算他们再厌恶楚东振夫妻,但表面功夫该做还是要做的。
没得为了那两人坏了他们自己的名声。
等灵堂布置好,楚东振夫妻也装好棺椁了,姜昕有点困乏地揉着眉心。
楚今晏探臂抱住她,累了就回去休息,这边我来忙就好。
姜昕嗔他,“公爹和婆婆被害,我回家睡大觉,你是想让我被唾沫星子淹死呢?”
“没有你我的允许,谁敢把我们的事情胡乱宣扬出去?”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没必要给人送上把柄。”
有时候一点谣言就可能让一盘棋彻底翻盘。
楚今晏薄唇贴了贴她的额头,轻叹,“你不用这么谨慎,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你也保护不了。”
姜昕原本想叫他收敛点。
哪有在自己爹妈的灵堂前跟媳妇卿卿我我的?
闻言却愣了愣,她笑着回抱他,“我不觉得辛苦,反而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繁忙,但手握权势的滋味我很喜欢,让我既能够实现自己的抱负,也能掌控自己的命运,还有一个与我恩爱两不疑的先生,试问,这样幸福的日子上哪儿找去?”
楚今晏眉眼舒展,抚着她的小脸,“你能觉得幸福,就是我最大的意义。”
姜昕忍着唇角上翘的弧度,轻瞪他,“别以为你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原谅你之前的过分。”
用来迷惑马德山的消息也不全是假的。
就比如她被他关在寝室里,整整三天三夜都是洞房花烛。
姜昕现在都没好意思去回想那几天的荒唐。
她几乎思绪就没一刻是清醒的。
梳妆台,椅子,墙上,碧纱橱,浴室等等地方,到处都是两人欢爱的痕迹。
她都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学来这么多的手段。
直接把她都给榨干了。
反正第四天,姜昕不仅直接搬出他们的新房,另收拾了间屋子住,还把他的铺盖卷也一起扔出去了。
近些日子,她清心寡欲得想出家。
玩不动了,真的玩不动了。
休息好几天,身体是恢复过来了,但精神还是好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