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饿了吧?”他用能力把蜂蜜水送去贝波那儿。这边直接就拿起晾凉的鹌鹑蛋,仔细地敲开剥壳。
“王蛇的主要食谱都是蛇类、老鼠什么的,船上没有。牛羊这样大型哺乳类动物的肉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消化的了。”罗一边剥壳,一边说,“不过我有看到过蛇吞食鸟蛋。所以想来鸡蛋和鹌鹑蛋可以成为临时的代用品。而且也是人类可以吃的东西,煮熟过之后也没有感染沙门氏菌的风险。”
他剥好了一颗,凑近它。
信子先伸出来舔了舔,像是感受温度,然后就张开嘴囫囵吞了。
蛇类的进食方式多少有点逆天,它们的牙齿并不用来咀嚼,就算是鸟蛋这种圆滚滚的东西,也是整个咽下去的。当初他在看纪录片的时候,差点都以为蛇的下巴要脱臼——别说鸡蛋大小,就是鹅蛋也是整个吞入。
所以他选了体积较小的鹌鹑蛋来喂给她,减少一点食道被撑开的痛苦——因为虽然生理结构上,这种大小的蛇应该可以完全吞食一个鸡蛋,但他不知道人类会不会因为这种进食方式而感到难受。
软软的嘴和舌头触及了他的指尖,一种奇妙的酥痒化在他的心口。
王蛇乖乖地努力吞咽这颗圆圆的卵。
而鹌鹑蛋鼓鼓囊囊的,凸起个怪异的形状在蛇身上移动。特拉法尔加·罗屏住了呼吸,稍稍碰了碰它的腹部,能感觉到它调动着肌肉,挤压着圆形的蛋往消化器官移动。
好害怕会撑破肚皮——虽然他见过同等体型的蛇吞下过更大更大的鸟蛋,然后在腹部耸起惊人的鼓包,像快要爆炸自燃的充电器。但此刻,他感觉蛇腹移动的弧度,就像要从孕妇肚子内持着尖刀破腹而出,杀死母体的怪胎,这令他心内打鼓。
“还好吗?”他轻轻地问,“再给你剥一个?”
爬行类动物的智商一般不高,理解人的行为非常困难。好在它似乎还保有着作为人类时期原本的智慧和记忆。
王蛇舔了舔他的指尖,好像在表达感谢和亲近,然后又凑近了那堆被扒下来的蛋壳,冲它们做出了个近乎人类努嘴的动作。可惜蛇并没有嘴唇,在他看来,那只像个抬起下巴示意的样子。
“不用剥壳?”罗想到了那些在野外偷吃鸟蛋的游蛇,当然,那可是生蛋,被吞下去以后挤爆了蛋壳,蛋黄蛋清会化作一滩液体,“为什么?因为要补充钙质吗?”说来好像那些野外的蛇,确实是连着蛋壳一起吃下去的。
罗拈起一颗没剥壳的鹌鹑蛋,它还是照旧吐信子碰了碰,而后就这样张开嘴来吞咽。
因为是直接用手喂的,王蛇很小心地没有用牙齿触碰到他。虽然王蛇并没有毒性,但显然它连一点的伤害与风险都想避免。
这让他忽然觉得这种一脸蠢相的蛇,其实也很像她。
虽然是蛇却完全没有毒性,只懂得用绞杀这么正面直接的办法获取食物,而体格又没有森蚺或者蟒蛇那么巨大,看上去过分脆弱好欺负。它们依靠力量和敏捷生存,却没有进化出生来就强壮有力、且坚实耐挫的躯体。背鳞虽然华美,甚至被冠以“闪亮的鳞甲”1这一声名,但完全没有那些毒蛇看上去第一眼就令人胆寒的诡异色调和尖锐的头部,从外表上就没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