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对你来说,可能会有些强人所难,”他垂下眼帘,视线在她掌心的纹路中细细扫过,用坚定的声音说:
“请更加用力地需要我,请依赖我,哪怕只是几十年几百年时光中的短短一瞬间一一请你一定让我保护你。”
他抬起头,再次和秦山四目相对。
“哪怕你已经足够强大,无所畏惧;哪怕你已经足够自由,无拘无束。我还是想要成为你能够依靠的那个人。”
“这会是我的荣幸。”
他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秦山的眼睛微微张大。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卡塔库栗的手背,两只由男人亲手打造的钻戒接触到一起,却在黑暗中反射出明亮的月光。
这张脸。
这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庞。
早在彼此视线相交的许多许多年前。
早在两个人的世界还不曾接轨的那个次元里。
穿着一身皱巴而又被热汗打湿的白衬衫,一手提着工作服外套,一手拎着皮包和蔬菜,疲惫的社畜精疲力尽地掏出了钥匙。回到自己那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一居室。
连领口的纽扣也没有精力解开,她便已经倒在床铺上。
加班到电车都要停运的深夜,扔在玄关处的蔬菜也不会自动变成可口的饭菜,暑热让人头晕目眩、大汗淋漓。
两点一线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忙碌让人不敢产生分毫的幻想。
梦想是什么?在小学时期写过的作文里又畅想过什么?结束学业、进入社会的那个年轻人,可曾想过迈向梦想的步伐,已经悄然停在了此处?
一头倒下去的时候,这个人是否也曾想过沉睡不起?
说不出任何话语,这间狭小的房间也没有第二个可以倾听她的人。
酸软的手臂还是摸到了皮包,抽出里面崭新的《少年jump》。
新发售的油墨味道,略有些粗糙的纸张,黑白色的人物在横平竖直的框线内演绎着五光十色的故事,完完全全脱离实际的幻想,却能让人短暂地从一地鸡毛的现实中抽身而出。
她爱惜地翻动书页,翻到那个她期待已久的故事。
顶天立地的围巾男人仿佛能冲出画稿的束缚,长枪一挑便会刺到她眼前来。
这个故事那么长,出场的角色那么多,他在这长达二十余年的连载过程中,只不过是一位短暂出现过的配角。
他理所当然地败给了主角,连同自己背负过的所有坚持一起,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