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沉笑道:“我不旁听,怎么知道她会不会打我小报告?”
顾老太太知道他是怕自己老婆吃亏,也笑了。
“放心,这儿除了你,没人能欺负你老婆。”
最后,他被关在了门外。
老太太年轻时候是女强人,如今72了,耳清目明,说话利索。
季萦刚坐下,老太太就把提前煮好的艾叶阿胶茶推到她面前。
“你伤重住院,宴沉没有守在你身边,是他不对,但男人就像块璞玉,雕得好不好,全看老婆的手艺。”
知道两人在病房的争吵全进了老太太的耳朵,季萦一点也不惊讶。
和老太太这样的人打交道不用拐弯抹角。
季萦直接问道:“奶奶,四年前是因为他心有所属,你想拆散他们才找到我的吗?”
老太太目光矍铄,神色莫测。
四年前发现温俪对顾宴沉妻子的位置动了念头。
恰好她在医院门口遇见了被药费逼得走投无路的季萦。
为了斩断温俪的念头,她许给季萦丰厚的报酬,让其同意嫁给顾宴沉为妻。
而顾宴沉心高气傲,老太太本以为促成两人婚事得施些手段,谁知他只看了季萦一眼,便同意了。
婚后小两口恩恩爱爱,季萦让顾宴沉变得越来越沉稳,而顾宴沉对季萦的喜欢更是毫不遮掩。
老太太心满意得地认为自己促成了一段好姻缘,没成想这才四年,两人感情就出现了问题。
“宴沉娶你前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未婚妻,这几年他对你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夫妻之间重要的是信任,你不要做无谓的猜忌。”
季萦听出老太太在回避,更加肯地自己的猜测。
“如果他是故意演戏应付您呢?”
老太太听出她是知道了一点什么,面色沉了下来。
“不可能!只要我还在,就不允许有霍乱门风的事存在。”
可那是顾宴沉呀,喜怒很难形于色、城府极深的男人。要得到谁,必定处心积虑得到,老太太如何能阻止?
季萦垂眸不语。
顾老太太了解她的心性。
这孩子看着温婉,骨子里却梗着一根折不弯的钢针。
不打消她的顾虑,只怕不会安心待在孙子身边。
随即,老太太起身。
“丫头,你受了委屈,我自然要给你撑腰,跟我来。”
季萦跟随老太太回到客厅的时候,顾宴沉正坐在沙发里看手机,而顾恭夫妇的也出现了。
温俪跪在地上,看见季萦,她觉得好没面子。
她要起,顾老太太冷眉冷眼道:“我让你起了吗?”
顾恭心疼老婆,忙说道:“妈,孩子们都在,您给我们留点面子吧。”
老太太斜睨了他一眼,“萦萦在病房做理疗,你老婆带着男人闯进去,你们给你儿子留面子了吗?”
顾恭被老太太的话噎得哑口无言。
老太太哼了一声,“要是换做我,打她都轻了,挖了她的眼睛才解气。”
顾恭听出老太太要给季萦找场子,赶紧变换战术,假装批评老婆。
“你看你,做事不过脑子,明知道萦萦是宴沉心尖儿上的人,你还傻乎乎地听朋友挑唆欺负自己人,这下闯祸了吧?”
温俪没看出来老公是在以退为进。
她哭着为自己辩解。
“你这个父亲真不了解儿子,聆雪才是宴沉心尖儿上的人。这几年,宴沉每个月都会去看她,风雨无阻,就是季萦快死了,宴沉放不下的人,还是我们聆雪。”
这惊世骇俗的言论一出,炸起一片水花,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终于有人捅破窗户纸,季萦又痛又开心。
而被打脸的老太太顿时绷起了脸。
顾恭一看场面要失控,是真想骂她了。
“聆雪和宴沉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继兄妹也是兄妹,你一天天的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没有乱讲,聆雪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就是宴沉亲自去那边陪她,她还是做出了自杀的举动。宴沉处处为聆雪的安全着想,不就是为了她平安吗?他都可以牺牲……”
不等温俪说完,顾恭颤抖着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道:“你今天吃错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