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威胁我?”薄文此刻连杀了她灭口的心思都生了出来。
“我说了,我只要连翘的身契。”薄婳并不退让道。
薄文一言不发,但怒气冲冲!
还是柳诗青先松动了,道,
“好,那便给你。”她立刻命人取来了身契递给薄婳,道,“记住你说的话。”
薄婳接过身契确认无误后,当着连翘的面撕了粉碎,道,“你自由了。”
连翘的泪一滴滴的落了下来,哽咽道,“连翘的命年幼时便是小姐救的,如今小姐又对连翘恩重如山,连翘是不会离开小姐的,还请小姐别赶我走。”
没想到原身竟然救过连翘,那真是难得的缘分。
但眼下不是算这些的时候。
“你既然要走,那便不再是我薄府的女儿!”薄文怒道,“我薄府的东西,你也该一并还出来!”
“甚好,我也一刻也不想呆在这肮脏的地方。”
薄婳将发髻上的几根素银的钗解了下来,扔在地上,又将耳朵上那根耳坠取了下来打落在地,道。
薄文却道,“你身上的穿的也是我薄家的东西。”
薄婳冷然一笑,这是要当众要她丢脸。
但只要能离开薄府,她不在乎。
当着所有人的面,她解开身上那件外衫扔在地上,然后目光缓缓落在薄文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
“记住我的东西只是暂存在你这里,他日我定会回来取!”
陵楚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牢牢的笼罩了起来,呵护在怀。
薄婳最后看了一眼这肮脏的薄府。
便带着二人离开了这里。
但眼下他们身无分文。
甚至这么大的雨,连一把伞都没有。
陵楚看了看电闪雷鸣的天,用自己宽大的肩膀替她挡风,又将自己的双手挡在她的头上,替她挡雨。
陵楚笨拙的用自己的法子护住薄婳。
“陵楚。”
她突然喊住了他的名字,一双美目看向他道,“其实你并不是我的表兄,你我本就素不相识,如今我也没有了片瓦遮头,你又何必再跟着我。”
“你该归家了,寻找你自己的家,你真正的家。”
陵楚听了这话,眼眶却红了,道,“你要赶我走?”
“你的家人也定然在思念你。”薄婳柔声道。
陵楚没有答话,只是紧抿嘴唇,倔强的像个孩子。
忽然眼角余光中看到一个人影蛰伏在暗处。
薄婳想再看个仔细时,瓢泼的大雨挡住了她的视线,
难道是薄府派出的眼线?
不得而知。
又见陵楚寻了一处当铺。
当铺的门扉虚合着,他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薄婳不解,道,“来这里做什么?”
“换些钱。”陵楚宽她的心道。
“吵吵吵,深更半夜吵什么吵?打扰老子睡觉!你们若是没有什么好宝贝,那可别怪我将你们打出去!”
说话的是店里的老板老田,出了名的嗓门大,性子急。
陵楚从腰间解开一直随着他的玉佩,递了过去,道,“估个价。”
老田先是随意的接过手对着烛火看着,见火光可清晰的透过玉佩,又见颜色浑然天成,是块不可多得的好玉。
但脸上却不能显露出来。仔细打量着二人,见他们衣衫褴褛,又身无长物,心下有了心思,道,“二十两,死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