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挑衅的看向许常宣。 为了今天,我准备了几个月,还怕你摆道理,讲仁义? 栖霞寺主持娓娓讲述,事无巨细,特别是许无敌对黄九出手的过程,更是绘声绘色。 讲述完,他对座下七个主持道:“诸位主持,贫僧所说,若有疏漏、夸大,或是不符合事实之处,诸位可以补充。” 金光起身道:“阿弥陀佛,栖霞主持所说与我所见无二,金光无异议。” 其余六人,也表示没有异议。 他们落座后,我又行了一礼,回头看向许常宣,质问道:“理在,法在,结果当日许无敌回山后,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请问,玄世界的正义、公平何在?” 许常宣面不改色,淡淡的道:“无敌有错在先,但师兄也不该下此重手。” 见他开始打太极,不要脸。 我冷声问道:“许师弟所言,是认同赏罚令的惩罚了?” 许常宣点头道:“是的。但无敌之后被师兄所废,惩罚对等,也就意味着惩罚已经履行,并且结束。” “现在许无敌留在龙虎山,是因为天有好生之德,我许家不愿看弟子枉死街头,才出手相救。” “而且无敌天赋异禀,已被后山的老祖看中,收为关门弟子。” “师兄,此事理应带过!” 用后山压我? 我深吸一口气,质问道:“好,师弟既然如此说,我就要问问了,许无敌第二次进城欺辱我时,他已不是玄世界的弟子,我废他,只是废掉一个侮辱我的散修而已,既然如此,又何?” 许常宣自知不占理,再次提醒我道:“师兄,我刚才已经说了,无敌已经被后山老祖看中!” “那又如何?”我直面许常宣,严声问道:“难道当着三十六派、二十四山的掌门的面,龙虎山的老祖,还想一言九鼎不成?” “难不成,在场的人,都只是他们的陪衬、棋子?” 我话锋直指后山,场中难有人敢吱声。 结果黄九接着就道:“玄世界的礼法是各家商议所定,绝不能容许有人倚老卖老,玩弄于鼓掌中。” “我茅山,支持李阳的提议,要求龙虎山后山老祖,亲自出来给个交代,以正视听。” 郭开也道:“青城山也觉得龙虎山后山的前辈,有必要出面解释一下!” “毕竟我们其余各门各派,虽不如龙虎山底蕴深厚,但也有那么一两个前辈坐镇,此事若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回去也不好交代。” 郭开这话,有了几分威胁。 不过他尺度把握得很好,并不会把矛头指向自己。 有人带头,各家都纷纷发言,要求龙虎山老祖出来给个解释。 许常宣见场面要失控,再次给我传音道:“李阳,你可要想好,我许家可以有第二个许无敌,但你只有一个大师兄!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我冷笑一声,拱手道:“许师弟,还请你给个交代!” 许常宣脸上, 顿时闪过几分阴冷()?(), 运转道气?()??$?$??()?(), 声压众人道:“既然要公平()?(), 那就要一碗水端平()?(), 我许家上一任家主许林,被左道然师兄打成残废,龙虎山顾念修行不易,只罚他枷锁加身五年。” “现在,我觉得也有必要议一议,按照门规处罚。” 葛怀安听到这话,刹那间就面无血色。 大师兄,也被人押送了上来。 许常宣问他道:“左师兄,因个人恩怨,致同门伤残,按照门规,该如何处置?” 大师兄面色如常,淡淡开口道:“至同门伤残,按门规理应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师父,张掌门,道然愿意受罚。” 许常宣要的不是大师兄认罪,毕竟只要大师兄认罪,他们的目的也就无法达到。 他面目狰狞,眼神带着威胁的看向我道:“李阳师兄,你可还追求所谓的公平?” 我道:“我今天站在这里,要的就只有公平、公平,还是他妈的公平。” “好,好!好得很!”许常宣大喝道:“戒律堂的弟子何在?执行门规!” 三个红衣道士上台,伸手就要去扣大师兄。 我大喝一声道:“慢着。” 夹在两大势力之间,龙虎山上下都是小心翼翼,三人闻言,急忙停了下来。 我道:“许常宣,你说我大师兄伤人,可有证据?” 许常宣怒斥道:“李阳师兄,你莫要逞口舌之利,当日事发,张掌门、葛掌门都在场。” 我道:“他们在场,我可没在场。” “既然许林还活着,不如让他上台讲述经过。” “当事人的讲述,比任何证人、证据都有力。” 许常宣冷笑两声,传音道:“既然你想抵抗到底,我就陪你玩玩。不过我要警告你,就算左道然伏法,无敌也不会有事!” 我微微侧头,不耐烦尿他。 许常宣见状,目光阴冷的喊道:“来人,带许林。” 一个残废,自然不会出席这种盛会。 从虎山抬上来,需要时间。 等待的时间里,我也是心跳如雷,生怕郭开没有把事办好。 但这种场合,我连用目光询问他都不敢。 我对着台上道:“诸位,我想和我大师兄说几句话!” 许常宣道:“随便说,事实面前,任何狡辩都无用。” 葛怀安点头后,我才走向大师兄。 我刚蹲下去,大师兄就道:“师弟,你不要管我,许无敌不能留。” 一身修为被废,和死没区别。 我看着大师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同时也有些开心。 因为人活一世,又有多少人愿意为你付出等同于生命的代价? “师弟你放心,只要我认罪受罚,师父就有了威逼后山的理由,他不会让许无敌继续留在龙虎山。” 我有些哽咽的道:“师兄,等会许林来了,你不要开口,把事交给师弟就行。” 左道然愣了一下,低声道:“师弟切莫做傻事,你若是让他们抓到把柄,师父的传承就断了。” “放心,我不会那么蠢。”我见门口方向有人来,拍了拍师兄的肩膀,叮嘱道:“师兄,记住我的话。” 不等左道然回应,我就起身退到一侧。 不一会,许林被抬了上来,由五个许家弟子保护。 我没有去靠近,远远的问道:“许林,我问你,当日出事,可是我大师兄对你出手?” 许林瘫在床上,只有嘴能动,愤怒的道:“是!” 我眉头一皱,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 他一个“是”,我都不知道要如何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