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大概是想模仿夏晓萌笔记本上的涂鸦。
洛言抿了口银耳羹，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里。
她知道，沈聿白做这些，或许有一半是因为银璃血脉的价值，可剩下的那一半，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在意。
第九处再神秘冰冷，此刻因为那杯银耳羹，那本标红的笔记，还有他转身时那句别扭的叮嘱，竟也透出了几分人情味。
她低头看着胸口的墨玉貔貅，玉佩仿佛也感受到了她的心情，微微发烫，像是在替她应和着什么。
……
接下来的半个月，第九处的训练场成了洛言的专属地盘。
每天清晨，天还没亮，她就已经站在训练场中央，迎着第一缕晨光练习引动月光之力。银璃血脉与月光本就同源，只是她以前从未系统修炼过，如今在沈聿白的指点下，指尖的银光日渐凝实，甚至能在空气中划出淡淡的月痕。
“不对，手腕再沉一点。”沈聿白的声音从场边传来，他总是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左手的纱布已经拆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疤痕，“月光是柔的，但力量要藏在柔里，像水一样，能穿石。”
洛言咬着牙调整姿势，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训练场的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肩头的冰封印记偶尔会传来刺痛，提醒着她时间紧迫，但每次看到沈聿白站在不远处的身影，她就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气。
他嘴上说着“不合格”“太慢了”，却总会在她练到脱力时，递过来一瓶温度刚好的水；会在她不小心牵动诅咒印记疼得皱眉时，默默祭出一道龙息帮她缓解；甚至会在她抱怨“这招太难了”时，难得耐心地重复示范十几次，直到她学会为止。
这天傍晚，洛言刚结束训练，就看到沈聿白抱着一堆古籍从资料室出来。她凑过去看，发现都是关于北海银渊的记载，书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还有几张手绘的地图，标注着危险区域和可能的捷径。
“这些是……”
“银渊的地形比想象中复杂。”沈聿白把古籍递给她，“里面不仅有混沌裂隙，还有不少上古遗留的凶兽。这张是沈家祖传的路线图，能避开大部分危险。”
洛言翻开其中一本，看到里面夹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一个简易的护身符，旁边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银璃血脉忌阴煞，此符可挡三次攻击。”字迹和沈聿白平日里的冷硬不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认真。
“这是你画的？”她抬头看他。
沈聿白不自然地移开目光：“顺手画的，没用就扔了。”
洛言却小心翼翼地把符纸折好，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指尖触到纸页的温度，心里暖暖的。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
是她用银璃灵力凝聚的护身符，虽然比不上他的龙纹短刃，却也蕴含着纯净的月光之力，能稍稍压制阴邪之气。“上次你的手……”她没说完，但两人都懂。
沈聿白看着盒子里的银色符牌，上面刻着简化的貔貅图案，和她胸前的墨玉很像。他沉默地接过来，放进自己的口袋，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对了，”洛言赶紧转移话题，“周晴她们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说快了。”
“嗯。”沈聿白点头，“出发前给你一天时间回去看看，顺便……”他顿了顿，“把这个带上。”他从怀里掏出一枚青铜令牌，正是上次那个刻着银龙的令牌，“第九处的人会暗中保护她们。”
洛言看着他，突然笑了：“沈聿白，你其实不用这么周到的。”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冷硬的轮廓，竟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烟火气。“我是处长，保障队员的后顾之忧是职责。”
他硬邦邦地丢下一句，转身就走，却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悄悄勾起了一个极浅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