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鑫听到这话,当即浑身发麻,仿佛被钉在原地。
贤哥那阴鸷的笑声裹挟着令人作呕的酒气,杜玉鑫赶紧拿出手机,可铃声骤然响起!
现在是凌晨,周围都很静。
这铃声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贤哥哈哈大笑:“杜姐跑什么?来啊,跟我去玩个刺激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酒瓶砸在墙上的碎裂声,玻璃碴迸溅到脚边。
杜玉鑫摇头:“不要!”
她甚至能听见贤哥喉间发出的嗤笑,像毒蛇吐信般阴冷。
跑!
快跑!
在瞬间做出判断,发疯似的朝着李平生家狂奔!
被贤哥抓到了什么下场她不清楚,但想来是贤哥会好好祸祸自己,现在只有李平生能救他。
好在她穿着运动鞋,发出令人心悸的“哒哒”声响。转过街角时,
手腕被低矮的晾衣绳狠狠勒住,火辣辣的疼痛让她闷哼一声,但根本不敢停留!
贤哥不慌不忙:“这个贱人想去跟李平生汇合,抄近路包抄!今晚她插翅也飞不出老子手心!”
手电筒的光束在斑驳的墙面上晃动,如同张牙舞爪的怪物,将她狼狈逃窜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这贱人跑得还挺快,给我追!抓住了有赏!”
另一个二流子的叫嚣声传来,杜玉鑫只觉得后背发凉。
李平生家里是去不了,杜玉鑫慌不择路地扎进城北的麦田。
锋利的麦穗像无数把小刀,抽在脸上火辣辣地疼,很快就在脸颊上划出细密的血痕。
麦秆剐蹭着她的小腿,裤脚沾满泥浆,每迈出一步都无比沉重。
月光下,杜玉鑫在里面艰难跋涉,她颤抖着摸出手机,拨号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给李平生打电话,打电话!
听筒里机械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循环播放,像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割着她紧绷的神经!
哎呀,哎呀,哎呀!
这都什么时候了!
“不能放弃,一定要打通!”
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平生你接电话啊!”
她绝望地把手机贴在胸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将手机捏碎。
第七次重拨时,突然传来盲音,让杜玉鑫眼前一黑,整个人踉跄着栽向泥地!
“杜姐,你跑不了!”
“把我们带到这里,是找了地方啊?”
“出来吧,哈哈!”
手电筒的光柱穿透麦浪,在她的附近扫来扫去。
冷汗混着泪水顺着下巴滴落,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完了,真的完了吗……”
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她差点将手机扔出去。
“通了!”
当熟悉的嘟嘟声终于响起,她几乎尖叫出声,身后的脚步声近得能听见来人粗重的喘息。
“李组长,救命,救命!追,有人在追我!”
泪水糊住了眼睛,她跌跌撞撞地在麦田里狂奔,一脚踩进田埂的沟渠,污水瞬间漫过脚踝,冰冷刺骨。
“他们快追上我了……”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贤哥那张狰狞的脸在月光下忽隐忽现。
杜玉鑫说着说着就要哭!
李平生愣住,反应了半晌。
居然还有人敢追杜玉鑫?
“你在哪里?”
“我本来想去你哪里,但不行,我跑到了城北,这里是一片麦田!”
城北,离自己这里不是很远。
李平生当即吩咐施逆出去开车,告诫道:“你躲在麦田当中,趴着,不要跟他们有眼神的对视,无论心里多害怕,不要反抗,不要说话,一切都顺其自然!”
“坚持住,等我几分钟,马上到。”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