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的卡。”
伊西多鲁斯睡得作息颠倒,有时醒来是白天,有时醒来是黑夜,哈普阿蒙找过她,管家送过饭,她全都拒之门外。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静悄悄地来到供奉神龛的祠堂,拿新鲜的贡品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帕米,我知道你不会介意。”
神龛处摆放的正是遗物,伊西多鲁斯按照自己的习俗给他立了个聊胜于无的衣冠冢,尽管这种做法可能在埃及令人费解,她想做就做了,正如削发一样,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不过是一种心理满足和心理安慰,意义就是这样没有用又无法割舍掉的东西。
她越嚼越慢,最后有些体力不支地躺在毯子上,乳香久久不散,令她错觉还在那个人的怀抱里,柔软的手臂环住她的腰,伊西多鲁斯梗着脖子吸鼻子。
“帕米,骗子、混蛋……”她颤着嗓子,泪眼模糊中想起初见时他破水而出——黑天鹅展翅引颈高歌,羽翼油亮锋利,带来不详的美丽预警,又以压倒性的夺目魅力让她着迷。
原来那些珍珠和钻石一般的水珠都是将来她要为他而流的眼泪。
闭上眼吧,不要再看了。
阿努比斯静静地蹲在一边,祂看着她缓缓闭眼,让她在恋人带着香气的怀抱里入睡,阿努比斯本应该早点制止,黑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反而屏息藏在黑暗里。
那神都无法阻止的命运让她吃尽苦头,把她蒙在鼓里。到底是既定的预言可怕还是未知的前路忐忑?仅仅是一个开始,都让双方的理智全然崩盘。
一定要她这样吗?阿努比斯问普塔,她就一定徒劳而虚无,一直浸泡在眼泪里,最后停止呼吸,被他接走吗?
阿努比斯,你想逃避自己的责任了吗?
不,不是的,黑犬明白那不是同一种想法。
我只是……心软了。
真意外,神也会心软,我以为只有拉会这样。
阿努比斯没有理会普塔的揶揄,四足慢慢走处阴影,点着蜡烛的祠堂内它伏身用湿润的黑鼻子拱了拱她的肩膀,伊西多鲁斯睡着了,并不能给祂反馈,反倒是停在她肩膀的人面鸟一下子惊起,扑腾着翅膀停在半空。
阿努比斯站直,金色的宝石项圈闪闪发光,祂有些疑惑:“你为什么不走呢?”
帕米碍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