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御医,在车上休息也可以。”
闻言,沈长宁无奈地叹了一声。
抱着手臂扭过脑袋,不想理他。
沈长乐见他这般坚持,也试图劝说:“可是马车条件到底艰苦了些,就算有床可卧,奈何总是颠簸。”
“我算过,自广平至京城,脚程快些,不过三天时间就能到了。”
这…
沈长乐眨了眨眼睛。
求问地看向沈长宁。
沈长宁也不说话,三人僵持,恰知州求见。
他俯身入内,颤颤巍巍地跪在沈长宁脚前。
“下官,叩见圣上…”
还没开始说正事,浑身就抖起来了。
沈长宁也理解,毕竟是地方小官,一年才进京面圣一次。
虽说这次是在广平城的地界出了事,但也确实怪不得他。
便平缓了语气,正声开口:“起来吧。”
“多谢圣上。”
知州起身,却还不是不敢抬头。
躬着身子,汗流下来也不敢擦。
“圣上,城外刺杀一事,下官…查到了一些线索。”
“嗯。”
沈长宁掀袍坐下,兀自饮茶。
知州却犹豫半晌,没有开口。
沈长宁抬眸,便见他正一脸为难地偷瞄沈长乐。
毕竟…
女子不得参政…
他不知,要不要容后再奏。
沈长宁看出他的顾虑,不以为意地放下茶盏。
“直言便是。”
广平知州这才俯身听命:“下官调查到,那些刺客虽然打着山匪复仇的名义行刺,但却都是京城出来的人…”
“嗯,还有别的吗?”
知州见沈长宁半分惊诧也没有,便知…
皇上早调查清楚了,只是在给他机会。
如此,他不得全力抓住?
忙将知道的全都倒了出来,以表忠心。
“臣还查到,这些杀手所用武器皆是出自一处,这说明…
他们并非受人雇佣,而是被人有意豢养的私兵。
但具体是何人胆大包天,下官…尚无头绪。”
沈长宁轻笑一声。
“已经很不错了…抄家灭族的大罪,如若这么容易就被查到,才是怪异。”
知州听见他的赞赏,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住地俯身颔首。
“皇上英明,大齐之幸。”
沈长宁瞥了他一眼,摆了摆手。
“行了,做的不错,下去吧。”
“是,下官告退…”
知州弯身退了出去。
沈长宁看向沈霆昱二人,饶有意味地歪首。
“猜猜是谁?”
沈长乐心有猜测,但是并未言语。
她和沈长宁虽然无所顾忌,但是她不敢在沈霆昱面前妄言政事。
恐怕又会被拎着耳朵说教…
沈霆昱思忖片刻,注意推断。
“朝中主要势力不过是太后,丞相,和…我。”
他淡淡开口,不经意地抬眸看向沈长宁。
仔细地观察他,试图抓住他的每个表情。
毕竟,朝中都在传言…
说他的皇上,早就忌惮他了。
他也想知道,他的心意,到底如何!
沈长宁也不怂,遥遥与之对视。
无声对峙,气氛凝结到了冰点。
饶是沈长乐,这会儿也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自觉捏紧帕子,抬眸看向沈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