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半年前,他给林向前的都是破破烂烂的农具,牲畜也都是挑瘦的。 可没听说他们因为分配而吵起来? 可能这事没这么复杂,是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 好几次白福堂都想到牛头山上去问问林向前。 讨教讨教分配的问题。 可他也拉不下脸。 自己做了二十几年村支书,难道连这点小问题都摆平不了?要问一个后生?那不是让人笑话吗? 隔壁村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不过,除了三河村以外,隔壁几个村多多少少还有几十个人还愿意干集体。 只有三河村的人在这件事情上出奇的齐心。 可能是林向前就是他们村子的,林向前那4000斤的收成,对村民们的冲击力太大了。 好几次白福堂都在心里暗暗骂自己村的村民都是婊子。 翻脸无情的婊子。 说叛变就叛变。 枉费他以前对他们这么好。 早知道这样,年底的时候就不该给他们分那么多的粮食。 现在搞得村里的仓库空空。 他妈了个巴子。 这笔账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眼瞅着公社规定的分配的时间快到了。 白福堂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分配。 其他村的村长也同样硬着头皮分配。 几个村的村长从天不亮一直忙活到半夜,累得精疲力尽,说的口干舌燥,总算是办好了。 没想到第二天。 各个村的村民们像农民起义一般,一个个全都堵到村委会,大声抗议分配的不公平。 各个村的村长们收到消息,连忙飞奔到村委会去了解情况。 白福堂更是连袜子都来不及套上。 蹬上胶鞋,骑上二八大杠,火速赶往村委会。 远远就看到乌泱泱全是人头。 村民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义愤填膺大声道: “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我们家分到的是兔子!有的人家分到的是一头牛!兔子和牛一个天一个地!我他妈都亏大了我!” 分到牛的那家人家瞪圆的眼珠子也大声吼道: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我抓阄抓到的!我运气好!抓到了牛!你运气孬!抓到了兔子!谁也不能怪谁!要怪就怪你是倒霉蛋!抓阄最公平了!全凭自己运气!再说了!你虽然在牲畜上抓的不好!可是你的农具抓的好!6把锄头全都是新的!我呢?我那些农具没一样好使的!那我不也没说话吗?”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那头牛价值大了去的!你把那头牛卖掉!不知道能买几百把锄头呢!谁稀罕什么破锄头!不公平!你必须把你的牛交出来!哪有一个人占一头牛的!” “没错!我们家抓到的是两只鸡!他妈的我隔壁那家居然抓到的是一头驴!我听到他们半夜都还在笑呢!这是集体的资产!应该分的一大家一模一样的多!怎么可以胡乱瞎分!这个抓阄的方式不科学!我要求重新分配!” “是啊!我们家更倒霉!他妈的牲畜和农具!抓的全他妈是垃圾!这让我们怎么干活!有的人家抓了两头猪!哪有这样搞的?太不公平了!不能这样分!这个分配我们不满意!” “是啊!我们家抓到的是一套犁!他妈的我们又没有牛!我要这套犁干什么呀?这还不如一把镰刀来的实用呢!” “分的乱七八糟!太不合适了!很不公平!,我也要求重新分配!” “对对对!重新分配!重新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