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序眼睛一亮,小手摸着火辣辣疼的脸颊,以为苏喜是想帮他讨汤药费。
“什么钱?”姜父转过身死死盯着苏喜,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苏喜指着沈槐序高高肿起的脸:“我要带他到集市上买东西,可他的脸现在被你打成这样,看到的人会怎么想我?”
“他们肯定会以为是我把他打成这样的,然后对着我指指点点,你难道不该给钱安抚我受伤的心灵吗?”
她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沈槐序气得脸颊发烫,双眼都要喷出火星子了。
这个死女人根本没有在乎过他,眼里只有钱!
躲在院子里一边干活一边偷听的陆观棋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不敢置信看向苏喜。
若是换成其他人开口要钱,肯定会用沈槐序脸上的伤做文章,博同情。
可这女人连演都不想演,真是贪婪到可怕!
姜父恶狠狠道:“村里村外谁不知道你的名声,最多给你补四个窝窝头!”
他这话中暗暗讽刺苏喜的名声早就一塌糊涂,只值四个窝窝头。
“好啊,那我今天就到衙门去告状!”苏喜冷笑着拉起地上的沈槐序,作势往镇上的方向走。
“我要让十里八乡都知道你女儿嘴馋,上别人门讨东西吃。”
“你这个当爹的更是不想负责任,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姜小梨一遍遍被苏喜拿出了鞭尸,无比难堪,哭着跑回了家,心中则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苏喜虽然嚣张跋扈,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缠。
现在不仅是泼辣,更是脸皮比城墙还厚,做事不按套路出牌,带着大不了你死我亡的决绝。
现在是古代,对女子的繁文缛节和封建礼节严苛到了极致,一旦传出去,她的名声就毁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门外。
沈槐序见姜小梨哭着跑了,躺在地上打滚也不愿意跟苏喜走:“我不去,我不能让你毁了小梨的名声。”
姜小梨在他心里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苏喜折磨他一个人就够了,他不允许她对姜小梨下手。
姜父的拳头更是攥得咯吱咯吱响,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村里人知道他脾气暴躁,都极少惹他。
而今天他却在苏喜这里屡屡碰钉子。
他不知道姜小梨以后会嫁给沈槐序,身份尊贵。
只知道姜小梨长得跟水葱般仙灵灵的漂亮,以后有机会嫁给有钱的人家做正妻。
可若是苏喜把姜小梨的名声毁了,那些看重名节清白的大户人家又岂会要姜小梨。
到时候想要靠女儿换得荣华富贵,就只能送去做妾了。
俗话说得好,宁做贫人妻,莫做富家妾。
姜母拉住姜父的胳膊,低声劝他:“别跟着疯女人一般见识,女儿的名节最重要。”
姜母是真心疼爱女儿,不想让女儿落下话柄。
姜父只能恶狠狠从袖子里翻出一个破钱袋子,拿出砍柴卖的钱。
这钱本来是打算买米打浆糊修缮房屋的,现在只能拖一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