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懐正下定决心要护住辛家父子时,那道哨音的主人率军横空而出,嚣张大笑: “你是何人?可知你自身难保,还能空口白牙夸下海口吗?简直不自量力!” 此话一出,众人皆望去,只见云晋大王子冲破防线,肆意出现。 云晋济纳眼见他如此,联想到方才的哨音,一瞬间脸色古怪。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 云晋大王子挑眉道: “正是,你瞧,这不是如你所愿吗?秦嵘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有输给咱们云晋的时候吧?” 云晋济纳咬牙切齿地问他: “你用了什么法子?” “本王子凭什么要说?” 云晋大王子对云晋济纳的话根本不屑一顾,却听马上的温重良眯了眯眼,出声道: “是蛊吧?近日,我军饮用的河水无端变得甘甜,只怕就是被你们不知何时钻了空子。” 此话叫云晋大王子对温重良不免高看几分。 “想不到,秦嵘里头也不乏聪明人。不错,正是蛊,叫你们生不如死,顷刻毙命的杀器!这一次,本王子倒要看看你们秦嵘军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见你们的皇帝!” “卑鄙!” 这声谩骂,竟是出自云晋济纳之口。 云晋大王子微微一愣,随即收敛所有笑意,怒瞪云晋济纳。 “你别忘了,你可是云晋的摄政王!纵然你对辛徽海惺惺相惜,也必须事事以云晋为主,不然,你便是叛国!” 云晋济纳死死握着手中兵刃,赤红双眼朝云晋大王子吼道: “本王一生光明磊落,胜败都只愿堂堂正正,今日吾之英名,竟毁于你之手!” 云晋大王子被气得眼皮都在跳。 “随便你怎么说!木已成舟,只要最后是云晋胜,本王子愿意付出一切!” 说完,他把视线再度转到裴懐一行人身上。 “今日,本王子就要你们秦嵘军全都丧命于此!” 说罢,他两指再度抬起,含于口中,蓄势待发。 云晋济纳见状,忽而惶恐喊道: “不要!” 但云晋大王子不会就此罢休。 只听第三声哨音再度响起,一瞬间,又是许多秦嵘士兵倒地不起,昏死过去。 而辛容武和辛徽海因着又一声哨音,同时目眦欲裂,嘴角渐渐溢出鲜血。 裴懐见状,连忙慌不择神地握紧辛徽海的手,喊道: “将军!” 辛徽海却奄奄一息,他一生浴血,从未屈服,却于此刻颤颤巍巍地恳求裴懐: “殿下,别管老夫,救救……武儿,他不能……死。” 裴懐活到现在,很少流泪。 但此刻,他看着辛徽海这样,却渐渐涌起一阵酸楚,熏得眼眸胀痛。 “别说了,本殿带你们走,我们撤退,回到城中就会没事的!” 然而,对面的云晋大王子却对此哈哈大笑。 “哼,天真!此蛊乃本王子专门对付你们的,岂能如此简单?只要再一声哨音,你们大可猜猜,还会再死多少人?” 他冷冷道: “此战,我云晋反败为胜了。” 云晋济纳见状,朝他低吼: “够了!让他们输了便是,何必再赶尽杀绝?!” 云晋大王子眯了眯眼眸。 “摄政王,你莫非疯魔了?难道你不知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你到底是哪国的摄政王?!” “本王、本王……” 云晋济纳纠结又不忍地转头看向地上的辛徽海,最终沉重地闭上眼。 “辛将军,本王问你,可愿降我云晋?!” 辛徽海听到这句话,忽而凭着一双眼睛看向云晋济纳和云晋大王子。 云晋济纳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再次大吼道: “你可愿降?!!” 这一次,辛徽海终于出声,只听他忽而拼着一腔孤勇,仰天笑道: “若要本将军降,你们做一辈子春秋大梦吧!” 他笑罢,云晋济纳猛地抬眼,望过去时恰巧对上一双似濒死野兽般坚毅的双眼。 “我辛徽海对天发誓,此生无论生死,绝不降于云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