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车缓缓前行,面对陆裕的发疯,陆司淼回想着早前发生的事。 * 两个时辰前。 陆府。 一送完傅施璟入试,陆司淼便打算先回到客栈收拾东西。 结果店小二见到他时说: “这位公子,有人等你很久了。” “谁?” 陆司淼见店小二摇了摇头,也不再多问,自顾自奔上二楼房间。 打开房门,只见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迎了上来。 “二少爷,不好了!” 陆司淼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此人正是跟在他父亲身边多年的永叔。 “永叔,发生什么事了?” 永叔二话不说就要跪下。 “二少爷,府里出大事了!老爷……老爷他……” 说到此处,永叔忍不住抬手挡着眼睛,断断续续呜咽起来,哭得很是伤心。 见状,陆司淼心中有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他急忙掐住永叔,一边扶他起来,一边焦急地追问: “永叔,到底出什么事了?父亲他怎么了?” 永叔这才放下挡了半边脸的手臂,伤心道: “老爷突发急症,已……已去了!!!” 说罢,永叔双膝一软,又跪回地上哀嚎不断。 听到这话,陆司淼直觉好似被雷击一般,忍不住踉跄了步伐。 永叔是他父亲身边最得力也最受信任的下人,几十年一直忠心耿耿跟在他父亲身边,是整个府里资历最深的存在,他既亲自来,还这般说,便不会出错了。 陆司淼只觉眼前一黑,身形都跟着晃了晃。 “二少爷?!” 永叔眼疾手快,起身连忙去扶了他一把。 陆司淼略微缓了缓精神,才沙哑着声线道: “我没事,永叔。”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面色很是不好看,问道: “怎么会这样?父亲不是一向好好儿的,为什么……为什么会……?!” 回想起那个男人,陆司淼心情五味杂陈。 此前在他身上,陆司淼从未感受到何为父爱,可如今在这一刻听到了有关此人的噩耗,陆司淼发觉原来自己内心深处还是在乎那么一点子摸不着边际的亲情。 永叔深吸一口气,也整理了心情,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着说: “是真的,二少爷,老爷突发急症,如今人经大夫看过,是已经不在了的。” “什么急症?我从未听过父亲他……!” 陆司淼咬了咬牙。 永叔说: “起初谁都不相信,但一直给府上过诊的常大夫亲自来看的,说老爷他是心脉不济,骤然发作。老爷年岁渐长,近年来却一直操劳,今岁陆府又得了皇商的头衔,更是忙得脚不沾地,老爷不放心家中生意,也许是操劳过度,只是我们谁都未曾察觉……” 他每说一句,陆司淼的脚步便愈发沉重,仿佛灌了千斤铁汁一般。 陆司淼握了握拳,眼神渐渐坚毅起来。 他不再有丝毫的犹豫,随意拿了房中重要东西,剩余的全部没有带走,便对永叔问道: “永叔,眼下家中是不是我大哥在操持?” 永叔点了点头。 “是、是的,事发突然,家中唯有大少爷可以撑起一片天。老奴想,这样天大的事,必得有个人快些来通知您才行,可大少爷似乎忙忘了,迟迟未有此意,老奴只好自己亲自来了。” 陆司淼点点头。 “好,永叔,我们现在立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