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容武一路背着裴懐狂奔,额头上满是汗珠。 后头跟着苏重朗,还有跑得气喘吁吁的京兆尹及几小队官兵。 京兆尹一边跑,一边累得够呛。 他想,这叫什么事儿啊? 回想刚才…… 见京兆尹赔罪连连,苏重朗借势上前一步,说: “有人受伤了,到底是为着辛家公子,既如此,你便将功补过,带着你的兵,一路护送我们回辛家!” 京兆尹咋舌,心中叫苦连天,却不敢不从。 “是、是。” 他好奇地看向辛容武背上之人。 辛容武连忙侧了身子,怒视道: “还愣着?不快些疏散人群,我们怎么离开?” 京兆尹又被吼了个激灵,立刻叫自己的人去做事。 // 裴懐被背着,难免的几下颠簸叫他悠悠醒转。 他虚咳一声,低头一看,腰腹上那血洞已被人匆忙用一条锦绸包扎起来。 血倒是勉强止住了。 他不由得苦笑一声。 嘶,真疼啊。 苏重朗追了上来,见他眼眸睁开一条缝,低声道: “殿下醒了?” 裴懐无力和他搭话,闻言也只略微抬了抬下巴,以示回答。 苏重朗却不认为他神志不清,只一心忙着问出心中的疑虑。 “殿下,今晚本该是欢乐的一夜,偏偏最后成了这副光景。您,好谋算啊?” 裴懐眼皮跳了跳。 他默默闭上了双眼,沉默不语。 苏重朗见状,心沉了沉。 二人交锋间,辛府到了。 看门的迷迷糊糊间见由远及近冲来一队人,连忙喊道: “什么人如此放肆?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辛容武背着裴懐,高声回击: “睁大你的狗眼!” 一听这声儿,看门的守卫愣了一下,随即吓了一跳,几步下了台阶。 “公子?” 辛容武顾不得太多,只累得喊道: “别愣着,开门去啊!” // 辛徽海披着黑沉沉的大氅,一脸严肃赶到客房中。 客房里外围满了伺候的人,京兆尹带着一队人候在外面。 家婢进进出出间,不时有人捧着热水进去,又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脚步匆匆,不敢有所停留。 京兆尹脑筋转不过弯来,只能眼巴巴往房间里望去,嘟囔道: “到底谁受伤了?这么兴师动众的,没我什么事就让我走呗……哎呀,我是走还是不走啊,也不给个准话,平白折磨人。” 京兆尹望着自己一身汗,红艳艳的官服都被浸湿了,他不由得无奈又欣慰的叹息一声。 唉,好久没运动了…… 嘿嘿,今天运动量达标了~ 正发呆呢,背后有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而下,伴随着一股肃穆的威严,震得京兆尹后背发毛。 京兆尹忙回头一看,辛徽海辛老将军正沉默寡言地盯着他,就站在他身后。 “大大大大大……大将军?!” 辛徽海来这么一下,京兆尹吓得够呛,舌头都捋不直了。 辛徽海倒没有要故意难为他的意思,只是习惯性不怒自威,谁知道这京兆尹胆子忒小。 他看着眼前场景,尽管早前赶来路上就已经听了大概的汇报,但其中缘由仍不清不楚。 于是,辛徽海问京兆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