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年,聂宵将能惹的人都惹得差不多了,沈桃言担下的责罚多得数不清了。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她为聂宵挑好人选了。
叠珠:“是。”
沈桃言庆幸,祖母为她留了一些可用的人。
聂宵并不是时时都能去见乔芸。
要是被人认出来,虽不至于身败名裂,但名声肯定会臭,日后会影响他入仕。
今日去见了,就得隔上好些天才能去见。
次日,乔芸的豆花摊前,一桌客人在畅言。
“聂府二少夫人可是个大好人嘞,上一回,聂二公子的马车失控,坏了大家伙不少东西,是二少夫人赔了银子给我们大家伙。”
“乔姑娘,你也拿到银子了吧。”
乔芸:“嗯,不过我这儿并没有毁坏太多东西,便没有要。”
“哎呀,乔姑娘也是良善之人呢,想来对聂二少夫人也很投缘吧。”
乔芸:“我怎么能跟聂二少夫人相比呢。”
“那倒是,聂二少夫人也不是谁都能做的。”
乔芸面皮微僵,那桌客人并没有注意到,还在喋喋不休。
“想想聂二少夫人这些年对聂二公子的情意,要是聂二公子的傻症好了,定会动容的。”
“何况,那二少夫人是个美人,看上一眼都叫人动心啊,聂二公子与她朝夕相处的,即便是傻子,也难保不会生出情愫。”
“怪不得聂二夫人那么喜爱二少夫人,前日,叫人从名下的铺子拿了好些首饰送去给二少夫人呢。”
“不止聂二夫人,还有聂二公子曾经的老师,柳白先生近来都常说,聂二公子得此贤妻,此生无憾了。”
听完这些话的乔芸,不禁掐着手心,咬紧了嘴唇。
守在乔芸身边的伙计见状,出声呵斥:“喂,你们能不能别在这儿乱说了。”
无缘无故被一个伙计教训,说话的人也恼了。
“嘿,你这伙计好生奇怪,我们说我们的,碍着你什么事儿?”
“就是啊,何况我们说的,又不是你,你在这急什么劲啊?”
其中一人微眯眼睛:“莫非你这小伙计与聂家不对付?所以才听不得我们夸聂二少夫人。”
那伙计不敢接话,他便是聂宵派出来守在乔芸身边的人。
他是聂家的奴仆,怎么敢跟聂家不对付。
是聂宵曾经吩咐过他,不要让乔芸受任何一点委屈。
而且乔芸姑娘心地善良,对他一个奴仆也和颜悦色的,他更看不得乔芸受委屈了。
所以刚才看到乔芸脸色不好使,他就迫不及待出声呵斥了。
乔芸连忙出言解围:“不是,不是,几位客官误会了。”
“误会?我看着可不像,他方才的反应那么大,一定有问题。”
“没错,我看,不如去聂家一趟,让聂家人来认认,是不是有什么怨仇。”
乔芸和伙计慌了,连忙赔罪。
伙计磕磕绊绊解释:“我刚才就是昏了头了。”
乔芸:“客官,不如这样,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日的豆花,你们想喝多少便喝多少,就当是我给你们赔罪了。”
“那倒不必了,真是败兴,以后我们都不会再来了,但乔姑娘还是管好自己的伙计,免得砸了自己的招牌。”
几人甩了袖子,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伙计低头认错:“乔姑娘,实在是对不起,刚才都是奴才的错。”
乔芸露出一弯浅笑:“没事儿,我不是说了吗,在我面前不必自称奴才。”
“以后不要再为了这些事情出头了,说实在话,我这样的,怎么能与聂二少夫人相比。”
伙计暗自为乔芸不平:“乔姑娘,你相信二公子,二公子他…”
乔芸还是一副温柔的样子:“不用再说了,招待客人去吧。”
伙计:“…是。”
稍后,待乔芸收了摊,伙计便偷偷回了聂府,添油加醋地将白日摊上发生的事情说与聂宵听。
聂宵:“那几个客人是什么来头?”
“就是几个普通的来往商客。”
“芸儿她怎么样了?”
“乔姑娘看似不在意,其实心底很不好受,尤其是听到公子恩师的那些话。”
聂宵眼里暗了暗,隐隐有几分怒气:“她倒是会给自己挣好名声,贤妻?此生无憾?”
他冷笑一声:“那就叫恩师看看她到底配不配得上这等贤名。”
这笔账,理所当然还是记到了沈桃言的身上。
隔天,赵卿容将沈桃言叫了过去,聂宵也在,时隔这些天,沈桃言终于是见到他了。
沈桃言暗自捏了捏手心,压抑着胸口溢出来的苦闷。
聂宵还是不怎么想搭理她。
赵卿容对着沈桃言:“看样子气色已经好了很多了,桃言啊,来我这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