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玉露出了一点儿笑容,少夫人总算是打起精神了。
少夫人从小就很要强,不可能就因这些事儿失去顽强的心力的。
沈桃言:“叠玉,你去给我备些好纸好墨,送去大公子那儿。”
叠玉:“哎。”
大抵是因为聂宵的事情,聂珩这些天都在府里。
守竹:“公子,二少夫人差人送了些好墨好纸来,说是为了答谢公子。”
聂珩:“人回去了?”
守竹:“没,在外头等着呢。”
聂珩走了出去,来的人是沈桃言身边的贴身丫鬟叠玉。
叠玉:“少夫人身体不适,改日,再来亲谢大公子。”
聂珩淡淡出声:“不必忙,养好身子最要紧。”
聂宵越细想越觉得沈桃言的反应不太对劲,尤其是她质问他的时候。
他敛着眉:“沈桃言最近没什么反常么?”
扬青:“没有。”
“芸儿那边呢?”
扬青:“乔姑娘很担心公子你。”
聂宵神情顿时柔和了下来:“她还是一样,只知道为别人着想。”
雁过留痕,有心去查,没什么是查不到的。
叠珠:“少夫人,二公子在你病重时派了人去给乔芸送过好多首饰。”
“乔芸没收,不过她的爹娘很不满,想要偷偷收下,被乔芸知道了,闹了好一顿。”
“二公子得知后,想要去见乔芸,但因禁足,没能出去,二公子为此还派人来找我们,不过被大公子拦下了。”
沈桃言眉眼神情未变,相比于前些日的痛楚,这些琐碎得不起眼的事带来的感觉,对她而言,波澜甚小。
叠玉狐疑:“那个乔芸当真如此痴情,什么也不想要?”
沈桃言端起茶抿了一口,乔芸不是什么也不要,是想要的更多。
从初见乔芸,到豆花摊,再到聚芳阁,尤其是在聚芳阁那一回。
乔芸显然很清楚,只要捏住了聂宵,什么金的银的以后会应有尽有。
放下茶杯,沈桃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爹的那一巴掌,以及她的爹娘说的那些话历历在目。
他们想要她死也死在聂府,如果她敢和离,她就永远回不去沈府了。
祖母的牌位还在沈府,沈桃言不能不回去。
聂宵不是说她贪图荣华富贵么,那她就留在聂府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至于聂宵,沈桃言自是要成全他的。
可他愚弄了她三年,叫她替他吃了那么多故意为之的苦和罚。
这笔账,她要算。
沈桃言又养了好些天,赵卿容不敢将聂宵往沈桃言面前带了。
每回来看沈桃言,赵卿容脸上的关心都甚是真切。
“好孩子,可算是痊愈了。”
沈桃言:“多谢母亲日日牵挂。”
她的语气有些淡,赵卿容只当她是刚好,精神气差了一些。
“那孽障的做的错事,我这儿与你说声不是。”
沈桃言忙道:“母亲可别这样说,这让我如何担待得起。”
赵卿容:“你不知道,这几日宵儿也问起你呢。”
沈桃言垂着的眼里微闪:“是吗?夫君也会念着我?”
“你们是夫妻,这是当然的,我呀,叫库房拿了些上好的人参来,给你补身子用。”
赵卿容伸手轻轻托了托沈桃言的脸:“瞧瞧这小脸白,得好好养养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