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逆这几天没睡好,黑眼圈严重,也懒得补妆,就随意戴了副墨镜出来遮一遮。
绯袍加身,幞头墨镜,年轻不羁又妍丽非凡的模样,可是让学子们激动坏了。
沈逆走上台,透过墨镜,发现和自己想的不同。
以为见到的会是一张张忧心忡忡的脸,没想到却是满面痴态。
沈逆:……
看来有点小瞧当代年轻人的精神状态了。
没什么开场白,沈逆直接投了一段记忆投影。
“这是我刚去北境没多久遇到的真事儿,大家随便看看。”
投影内,溟濛的黑夜里,一位衣衫褴褛的可怜老媪用根树枝撑着身子,蹒跚地走向镜头。
老媪身后跟着一只骨瘦如柴行路困难的狗。
老媪边走边向沈逆伸出枯枝般的手,声音嘶哑难听。
“官家……给口吃的吧……”
沈逆暂停视频,问众人:“若你们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处理?”
抢坐在第一排少年郎抢答:“得看我身上有多少干粮。若是足够,分给老媪一些也不妨事。”
他身边斯斯文文的同窗也道:“这样困苦的环境中,竟舍不得吃狗,还一直带在身侧,可想而知老媪心地纯良。这样的人如何能让她死?”
堂下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沈逆没做评价,继续播放。
画面中的沈逆果真掏出一块硬饼,对老媪说:“这个给你。你过来拿。”
老媪的五官落在黑暗中,紧握着树枝,反而警惕起沈逆,并未上前。
狗也像静止了一般,卧在老媪身边,纹丝不动。
“怎么,不要了吗?”
因为是第一视角,看不到沈逆的脸,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她的声音里带着宽和的笑意,又像陷阱。
老媪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向她招手。
“求求你了,给我吧……我和狗,要饿死了……”
“不过来吗,没关系,说给你就一定会给你。”沈逆将硬饼抛向半空,“接着。”
趁那老媪抬头的时候,画面一闪,沈逆陡然逼近对方。
老媪的脸蓦地变成了大特写,铺在众人眼底。
她的眼珠居然在失控地狂颤,惊愕中带着被某种力量吸去生命的干瘪,一层皮铺在毫无血肉的骨头上,发青的脸不似活人。
这极其恐怖的一幕吓得崇文馆一大半的人本能地惊呼,有人或转过脸或捂住眼睛。
投影里的沈逆毫不手软,一戒棍打烂了她的头。
老媪的身子慢慢软下去,再去看那只狗。
一直卧着的狗只有上半身,下半身露出半截白骨和碎肉,其余部分早就不见踪影。
“这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