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展微微点头:“柳兄所言,便解释了老县令为何会在死后抬头。”
“当日只有廖八有这时间作案,难不成凶手是廖八?”壮汉说道。
谢展微微垂眸摇头道:“廖八不过是局中的一枚棋子,凶手的目的是让他亲眼目睹仙人折桂,让大家相信神画杀人。”
众人听到此处觉得谢展所言有几分真,但这廖八出现和他们返回现场不过半盏茶功夫,这树枝为何能在这时间断裂?
“难道这凶手是个神算子,能够算到哪一根树枝会在什么时候断?”老宋大胆猜测。
“这个,得要多亏夏兄了。”
夏清朗挺直了自己的腰背,从身后掏出了蜜糖:“其实是这蜜糖的功劳。”
襄王皱着眉:“这蜜糖有什么特殊之处?”
“大家可还记得,那日我曾上树勘察过情况,这棵桂树的上方有很严重的虫蛀?”谢展接过这个蜜罐,打开木盖子道,“这些虫蚁喜好甜食,也喜以那新鲜的树干为食。”
“原来是虫子。”祝余豁然开朗道。
可人群之中立刻有人质疑:“能够吊起一个人的树枝少说也要胳膊粗细,这虫子要咬到猴年马月去!”
谢展从蜜罐里拿出一个树枝放在树上,不过一会儿,这树枝便少了一块皮:“我和夏兄在等待大家时简单试验了一下,粗略算过,若是这样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少说需要一天时间。”
“这不对啊。”老宋指着高处的羊说道,“要是这老县令白天就被挂在此处,肯定会被人发现啊!”
“宋内官聪慧过人。”
“老奴这可不敢和谢大人比。”老宋谦逊说道,被谢展这一夸还不好意思起来。
“当日柳兄验尸,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老县令的尸体上。可忽略了一个东西。”
祝余青眉一抬:“当时吊着县令的绳子?”
谢展将那绳子递给她:“柳兄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她接过来,先是摸到一点粘腻的感觉,随后闻了闻:“这绳子的四周都沾上了蜜糖。若只是下方的树干,这蜜糖在绳子上也只有一边。除非,这绳子是嵌在树枝里的。有人提前割过树枝?”
这就说通了,腐树枝本就质地松散,加上提前是用小刀刮出口子,大大减少了虫蛀断裂的时间。
“用此方法来,刚刚的羊掉落,只需一炷香的时间。”
襄王此刻顿悟道:“原来是这蜜糖和虫成了机关。谢大人,可是已经知道这杀人真凶了?”
谢展微微点头:“我想凶手那日是故意约廖八在此处相见,让廖八看到上吊的老县令。而后算着时辰,等到廖八赶来,在大厅里放下第二幅神画,真正做到神画杀人的假象。”
襄王思虑:“如此说来,能做到这些的只有……”
谢展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凶手就是当日揭画的庙祝,柴刚。”
祝余脑海闪过的也正是此人,能够背上尸体攀爬上树的定是个身强体壮的人,柴刚完全符合。
襄王的脸色一变,忙问道:“柴刚眼下人在何处?”
“这……”老宋一副为难的神色道,“殿下,老奴昨夜就想说了,那柴刚不知去处,一整夜也找不到人。”
柴刚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