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尽头的翠绿光晕越来越浓,温润的灵气如潮水般涌来,带着草木的清香,驱散了灵雾残留的阴冷。苏沐妍快步走出甬道,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片澄澈的湖泊,湖水如镜,倒映着漫天星辰,湖中央的水台上,生长着一株通体翠绿的小草,草叶顶端凝结着一颗露珠般的金色光点,正是她苦苦寻找的灵心草!
“终于找到了……”苏沐妍心中一喜,正想踏水过去,却发现湖面看似平静,水下却萦绕着淡淡的七彩光晕,隐约能看到无数符文在光晕中流转。
“这是‘镜心湖’,以修士本心为镜,心不诚者,入湖即溺。”一个温和的女声突然在湖边响起。
苏沐妍猛地转身,只见湖边的柳树下,站着一位身着月白长裙的女子,面容与她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只是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显然是灵体状态。
“母亲?”苏沐妍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子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沐妍,我是母亲的一缕残魂,被灵心草的灵气滋养,才能在此等你。”她的目光落在苏沐妍胸前的镇灵锁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你能走到这里,说明已破了心魔,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苏沐妍快步上前,却在距离女子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她能感觉到,母亲的残魂极不稳定,仿佛随时会消散。“母亲,我带了您的残魂瓶来,还有灵心草……”
“先别急着取灵心草。”苏清瑶轻轻摇头,目光变得悠远,“有些事,该让你知道了。”
她抬手一挥,湖面的七彩光晕突然涌动,化作一幅幅流动的画面——那是二十年前的灵墟秘境。
画面中,年轻的苏清瑶身着圣女服饰,与一个俊朗的玄袍男子并肩站在宫殿前,男子正是年轻时的墨渊。两人言笑晏晏,眼中的情意藏不住。
“墨渊师兄,等我继承圣女之位,就向长老会提议,让你做灵墟的守护者,我们一起守护这片土地,好不好?”苏清瑶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憧憬。
墨渊却握住她的手,眼神复杂:“清瑶,这圣女之位,你真的要坐吗?灵墟的规矩束缚了你这么多年,难道你不想和我一起离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苏清瑶犹豫了,正要开口,画面突然切换——灵墟大殿,苏清瑶跪在长老会面前,而墨渊站在殿中,周身黑气缭绕,眼神狰狞:“清瑶!你选择他们,还是选择我?!”
“师兄,你怎么能修炼禁术?”苏清瑶眼中满是痛惜,“灵墟的规矩不能破,禁术会吞噬你的心智!”
“规矩?!”墨渊狂笑,“我修炼禁术,还不是为了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你?长老会那些老顽固,早就想把你嫁给苏家的人,用你的血脉巩固他们的地位!”
画面再次切换,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墨渊带领修炼禁术的修士与长老会的人激战,灵墟秘境血流成河。苏清瑶站在中间,左右为难,最终选择了阻止墨渊:“师兄,回头吧!”
而就在此时,年轻的苏玄突然出现,挡在苏清瑶身前,对墨渊厉声道:“墨渊叛教,罪该万死!清瑶,我带你走!”
“是苏玄……”苏沐妍看着画面,心中巨震。原来母亲和墨渊真的爱过,而苏玄当年,竟是救了母亲的人?
苏清瑶的声音带着叹息:“墨渊师兄天资绝世,却太过偏执。他以为修炼禁术能给我想要的自由,却不知禁术早已腐蚀了他的心。那天,若不是苏玄及时带我离开灵墟,我恐怕早已死在他的禁术之下。”
湖面的画面继续流动——苏清瑶在苏家隐居,苏玄时常来看她,两人之间渐渐生出情愫。直到有一天,墨渊的追兵找到苏家,苏玄为了保护她,故意被追兵掳走,假意归顺墨渊,成为安插在敌人内部的棋子。
“所以苏玄长老当年失踪五年,是为了保护您?”苏沐妍恍然大悟,“那他现在……”
“他还在演戏。”苏清瑶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墨渊一直怀疑他,这次让他引导你进秘境,就是想试探他的忠心。裂冰谷外,恐怕已经出事了。”
画面最后定格在苏清瑶临终前的场景。她躺在病榻上,将镇灵锁交给年幼的苏沐妍,又将半张地图和一枚碎玉交给苏玄:“玄哥,帮我保护好沐妍,别让她卷入灵墟的纷争……地图和镇灵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她知道……”
湖面的画面散去,苏清瑶的残魂变得更加透明。“沐妍,这就是全部的真相。墨渊恨我‘背叛’,恨苏玄‘夺走’我,更恨苏家拥有圣女血脉,所以才勾结血煞教,一步步布局,就是想彻底毁掉灵墟和苏家。”
苏沐妍握紧拳头,心中五味杂陈。原来苏玄一直是守护者,母亲和墨渊的爱恨纠缠,竟成了横跨二十年的阴谋根源。
“母亲,那灵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