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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王府小事宜(2 / 2)

「有情不能言,有梦只能藏,有念只能等。」湘阳王语气懒洋洋,「这是写给前世恋人的?本王怎么看,都看不出与本王有半分关係。」

江若寧被他这一句说得脸颊泛红,想争辩,又不知从何辩起,只能垂眸低声:「……妾、妾再改。」

这一次,她写得比昨夜更慢——

每一笔都带着犹疑,每一字都像从心头剜出。

写罢,她凝视那诗良久,耳畔像还留着那人低沉懒散的笑声。

……真是个坏人。

她红着脸将诗纸折好,压在书册中,直到次日清晨才拾起勇气携去书房。

第二日,书房内香炉未冷,湘阳王早已落座。

江若寧低垂着头,将折好的诗纸递上,声音几不可闻:「……王爷请看。」

湘阳王接过,缓缓展开:

芙蓉帐暖梦难回,

素笔藏香字未开。

心事不堪灯下问,

只留清影过窗台。

「芙蓉帐暖?梦难回?」他瞥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凉意:「这比昨日那首确实多了点情味……但你怎么还是写得这么藏?本王看诗还得破案?」

江若寧脸红得快滴血,强自镇定:「这已是妾所能及……」

「本王问你——」他语气一顿,语声更低了些:「这诗,是写给谁的?」

她低着头,几乎听见自己心跳。

良久,才低声道:「王爷。」

他这才笑道:「可惜还是不合格。」

她怔住,眼神一滞:「……为何?」

湘阳王悠悠地折起诗纸:「若是写给本王的……本王怎么觉得这帐暖梦冷、话不出口的,全是埋怨?」

江若寧耳根通红:「王爷这是……故意挑刺……」

他低笑了一声,将那纸塞回她手中:「才女若写得好,自不怕人挑。」

江若寧连续数日都未能通过湘阳王的情诗考验。那人每日将诗纸展开细读,末了不是轻笑一声,就是冷语一句:「这是写给佛祖的?」

或是:「这写给太后尚可。」

连着几首都被拒,江若寧从最初的羞愤,到后来的无奈,最终也被逼迫得学会如何写得更直白、写得更露骨、写得更……让那人再无可挑剔。

这日,是她写下的第六首,几乎连字跡都抖着:

夜色沉沉灯影红,

腰下心事万般浓。

愿君轻问情深处,

一寸相思一寸痛。

湘阳王展开诗纸,只看了一眼,眸光便停了。

他没出声,也没笑,只是喉结微动。

半晌,他低声说:

「这一首——本王收了。」

她还没回神,便见他指节一折,将诗纸收入怀中,像是收了什么极珍贵的宝物。

江若寧怔怔望着他,心跳有些快。

湘阳王迈步上前,一把将她搂入怀里,低声问:「可本王想问问——你的情深处,究竟藏了多少思念?」

江若寧:「……!」

湘阳王篇——双姝皆不宜

这日天气晴好,偏偏不甚顺心。

辰时,怡然轩传来消息,宋楚楚来了癸水,不便侍寝。

未及一刻,雅竹居也遣人过来,语意婉转——江若寧亦是「身子不便」。

湘阳王闻言一怔,放下茶盏的声音比平日重了些。

怎的恰好同一日?

他倚在书案前,一手抚扇,眉目沉沉。哪知这一整日,两人都格外不安分。

宋楚楚癸水初来,身子本就乏得很,一上午都窝在榻上抱着暖炉,听见湘阳王要用午膳,才缠着侍女起了身,还非得亲自来书房陪他。

甫一踏进门,她便朝他撒娇:「王爷——妾今日腰好酸,好冷,还想吃王爷餵的点心。」

湘阳王本想回她几句,奈何她身上香气甜得过火,偏又裹着薄裳,步伐柔柔慢慢,靠近时还像隻猫儿似的蹭了蹭他衣角。

他眼神暗了暗,沉声问:「不是说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才想让王爷多疼疼妾呀。」她撑着桌沿坐下,眼巴巴望着他,「妾今天就想被王爷抱一抱、餵一餵……」

他没动,只是淡淡道:「你这模样,像是想把本王的气逼出来。」

宋楚楚没听出弦外之音,反而更肆无忌惮地靠过来:「那王爷餵妾一口好不好?吃了点心,人才有力气说话……」

湘阳王见她撒娇起来连语尾都软得不像话,终于抬手夹了一块梅花糕喂到她唇边。

宋楚楚张嘴咬住那块糕点,慢吞吞嚼了两口,甜香在舌尖绽开,她眼尾微弯,含糊地夸道:「好吃。」

话音刚落,她忽地伸手扶住亲王还未收回的手,将他手上那双筷子捧得更近了些,探出舌尖,将筷子上残留的糕屑一点一点舔乾净,眼神无辜。最后甚至还含了一下筷尖,才满意似的抬眼看他。

湘阳王的眸光瞬间暗了几分,只觉下腹微紧,呼吸几不可察地顿住。

他盯着那根筷子,又看她湿润的唇,声音压得极低:「宋楚楚。」

「嗯?」她抬头看他,唇上还沾着一点糕末,娇憨问道:「王爷?」

这人来了癸水,又是这般体弱时,罚不得,宠不得,还偏偏爱撒娇、爱黏人、爱舔筷子!

他将筷子一丢,咬着牙起身:「行了,本王吃饱了。」

宋楚楚怔了怔,忙站起来小跑着去拉住他袖子:「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妾做错了什么?」

湘阳王低头盯着她,冷笑一声:「做错倒没有,倒是做得太对。」

说罢,甩袖便走,留下宋楚楚站在原地,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

午后——

江若寧癸水来时,身子总比平日怕热些,这日便穿了件素罗薄衫,衣料轻透如烟。领口微敞,露出颈间细细一线薄汗,锁骨雪白,不施脂粉,更添几分天然娇色。

她抱着叠得齐整的衣物走进书房时,湘阳王正倚在书案后翻书,听见脚步声抬眸一瞥,神情倏地一顿。

「妾见过王爷。」她盈盈一福,温声道:「王爷的几件新衣裳已製好,妾拿来比一比,看看身量是否需要改。」

语音细软,带着初春才有的乖巧温顺。她无意间抬眸一笑,直教人心头一闷。

湘阳王盯着她微敞的领口与颈侧那抹微汗,心中添了几分恼火。

来了一个,又来一个?

他站起身来,让她比一比尺寸是否合身。谁知她一靠近,那袭兰香便盈满鼻息,淡得几不可辨,却恰恰教人心神微颤。

江若寧抬手展开衣裳,举止从容,语声平静:「这处的肩线似有些收紧,王爷比一比便知。」

说着,她指尖落在他肩上,轻轻比量,兰香与体温贴近,他那身玄色常服衬得她肌肤如玉,对比得尤为分明。

湘阳王指尖一紧,唇线微收。

「还有这里……」江若寧又轻触他手臂与腰际,那纤细柔和的动作没有半分挑逗,却比任何挑逗都来得勾人。她低着头,目光专注,指尖落点极轻。

湘阳王胸膛起伏顿重,喉间似有灼火。他望着她的领口处,雪白的胸线若隐若现,目光渐暗,指节微屈。

她说:「妾觉得这衣裳合得极好。」

语气温柔知礼,眉眼淡然,竟没有一丝自觉。

湘阳王冷不丁低笑一声,声音低哑:「是么?」

下一瞬,他忽地一把夺过她手中的衣裳,将之掷到一旁,语气含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烦躁与戏謔:

「本王若再不避你,是不是要被你试到身上来了?」

江若寧怔住,霎时双颊染红,后退了数步,低头道:「妾不敢。」

亲王又是甩门而出。

那夜,风轻月明,烛影微摇。

湘阳王独自躺在清风堂的榻上,翻来覆去,始终难眠。

他终于睁眼,烦躁地坐起身来,冷笑一声:

「真真会勾人。」

顿了顿,他居然起了个念头,虽轻却真切得很:

——难怪母后总叨唸:「你府上就二人侍候,怎么够?」

是不是真该再纳个小妾了?

好歹能太平过几夜。

只是,脑中闪过太后递来的名单,那些女子一个个温顺端庄、肤白貌美,却教他一见即忘,没一个能比得上他府中的二人。

他闭上眼,却全是白日里那双眼神、那段香汗轻沁的脖颈、还有那声声软语低唤。

——烦人。

脑中忽然一动,眉峰轻挑。

癸水来了?

她们那双手,那张小嘴,可没一处是清白的。

下一瞬,衣袍一掀,手掌重重拍上榻沿,发出一声闷响。

「来人。」

贴身小廝睡得迷迷糊糊,急急赶来:「王爷有何吩咐?」

他整整衣襟,嗓音低哑,咬字极重:「先去怡然轩。」

小廝一怔,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王爷,这时辰?」

湘阳王眼神骤冷,转头看他一眼。

小廝冷汗一冒,立刻躬身:「是!」

不是爱舔筷子吗?先收拾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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