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二娘子,我们公子有请。”
裴惊絮愣了愣,微微蹙眉:“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们。”
说着,她转身欲走。
男子一个闪身,伸手拦住了裴惊絮的退路:“二娘子,请。”
裴惊絮向后退了几步,她环视四周,想着要如何逃脱。
似乎早就猜到她的想法,黑衣男子冷声:“二娘子,我家公子交代了,若是您不想去,属下可以用些手段。”
裴惊絮眉头紧皱:“你说的公子是谁?”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做了个请的动作。
裴惊絮深吸一口气,她牙齿有些打颤,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跟着黑衣男子上了马车。
一路行至一家船舫。
当裴惊絮看到熟悉的船舫名字,心中有了几分打算。
——她被带回了白玉京。
就是上一次她假借身份,利用丽娘勾引容谏雪的船舫白玉京。
既如此,裴惊絮便大概猜到了那位“公子”的身份了。
黑衣男子将她带去了船舫三楼。
三楼只有一间房间。
进入房间后,首先目入眼帘的,是一展闲云野鹤的屏风。
屏风是半透的材质,灯火掩映下,屏风身后的男子身影绰绰,依稀可辨。
裴惊絮屏住了呼吸。
“公子,人带来了。”
“嗯,退下吧。”
“是。”
简短的对话后,黑衣男子关门退下,房间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屏风后的男子嗓音温润静雅,好似清风流云,拂人耳畔:“裴二娘子用了我的人,达成自己的目的,胆子大得很呐。”
这一句话,裴惊絮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屏风后的人影动了动。
下一秒,烛火之下,男子走出屏风,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云鹤仙人一般,清润优雅,举手投足间皆是一方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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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皇宫御书房。
容谏雪微微躬身,姿态清冷矜贵。
桌案前的那位官家,垂目练字,声音不辨喜怒:“朕的三皇子沈淮尘,今日似乎回京了。”
容谏雪闻言,神情不变:“再过一月便是陛下寿辰,三皇子殿下此时回京,也在情理之中。”
龙椅上的那位轻笑一声,仍是分辨不出清楚:“听说太子近些时日在城外布粥,安顿流民?”
“是。”
那位官家停笔,抬头看向面前这位权臣:“容爱卿觉得,太子与三皇子,谁更适合继承大统?”
这样的问题,对旁人来说如同送命。
容谏雪却并不遮掩,不疾不徐:“各有长处,各有不足,至今看来,两位皇子都不足以治理家国。”
官家闻言,眯了眯眼睛,却是大笑几声:“容爱卿倒是敢说。”
“不敢欺君。”
官家微微挑眉:“不敢欺君?那容爱卿为何推脱掉与丞相府的婚事?可是心中已有成婚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