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娥怔愣了半天,从地上爬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疼。
贱人,她娇嫩好看的脸又挨了一巴掌。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再次敲门。
这次她学聪明了,一开始就自报家门。
“杜鹃,我是文斌的大伯娘,我是代表赵家来跟你谈婚事的。”
杜鹃闻言,立即打开门,一脸欣喜,“原来是大伯娘啊,快请进。”
田玉娥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改口的快,大伯娘都叫上了。
她捂着脸仿佛连路都走不动,“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杜鹃刚一见面就改口叫人,就是为了将刚才自己打人的事糊弄过去。
可显然,田玉娥不打算放过她。
“大伯娘,实在抱歉,我刚还以为是我大哥养的贱人来了。”
“大伯娘生的实在漂亮又年轻,让我误会了,实在抱歉。”
“来,吃块红豆酥,这是我昨天特意去县城买的,虽然贵了点,但是真好吃。”
杜鹃小嘴一顿扒扒,哄的田玉娥脸不疼了,胃口大好。
刚她在家里就没咋吃饱,这会儿也不客气,伸手拿了一块又一块。
直到盘子见底,杜鹃的脸黑了又黑。
她才讪讪收手。
“大伯娘,赵家准备啥时候上门提亲呢?”
赵家村和杜家村隔的不远,她听过这位拥有贞节牌坊的寡妇。
平心而论,她做不到为死去男人守丧一辈子。
尤其在没有孩子傍身的情况下。
所以,尽管田玉娥吃光了她好不容易买到的红豆酥,她对眼前这女人还是心存敬畏。
软声软气的问,态度很是恭敬卑微。
“提亲?”田玉娥一下声音提的老高,“提什么亲?”
“大伯娘,我当你是自己人,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文斌肯定跟家里说了我们的事。”
你他娘的吃了我的东西,还装糊涂。
赵文斌那点城府,杜鹃手拿把掐。
他肯定会跟家里闹,家里不同意他就继续闹,直到他们同意。
田玉娥见不得杜鹃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提亲,提你娘个头。
你一个寡妇,还肖想我儿子,脸皮可真厚。
“杜鹃哪。”田玉娥占着长辈的身份,就忍不住拿乔。
“不是我说你,既然你已经成亲有过男人,就应该安分守己,不要再去祸害别人。”
“我男人……死了呀。”
“死了你就得为他守一辈子寡。”
“像你一样?”杜鹃问。
“对,像我一样,你看朝廷还给我颁发了贞节牌坊,我也不算白守。”
田玉娥说起自己的牌坊,一脸得意。
感觉自己就像诰命夫人一样,受到了来自朝廷的认可。
杜鹃冷笑,“那牌坊能吃还是能喝啊?凭啥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就不能再嫁呢?”
“还像你一样,哼!像你一样一把年纪还打扮的花枝招展?老王八还装小蝌蚪。”
田玉娥感觉自己今天沾染上了脏东西,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敢在她面前放肆。
“杜鹃,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好好说话,请问你好好说话了吗?”
杜鹃一点不怵,这人只是赵文斌的大伯娘,又是不她亲娘。
她不怕得罪。
都是寡妇,谁比谁高贵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