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都一脸后怕。 要是他们跑慢一步，岂不是给人民子弟兵造成负担了。 后怕过后，又埋头救人。 老伯醒来后，他们问了家里是否还有其他人。 “就我一个，其他人在城里哩。”老伯操着一口不严谨的普通话道：“我这没啥事了，你们去帮别人吧。” 两人让老人家去人多又空旷的地方，他们继续救人。 现场太过凄惨，哭声和救援声掺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彼时，全国各地都看到了，物品救援和药物救援也在来的路上。 越往城市中心，房屋高而密集的地方，状况越发惨烈。 很多人需要紧急就医手术。医院人满为患，医护人员不够。 “这里有没有外科医生？我们医院人手不够了。”医院顶部挂着喇叭，苍老又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 正在参与现场救援的白清予处理好受伤患者的伤口，朝医院走去。 穿过医院门口时，与一群消防员对上。 人群中，她跟时云起对上。 任务回来后，他便来到这里不眠不休的救援，此时身上，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两人朝对方轻轻颔首，错身而过。 他继续参与现场救援，她则是向医院里。 医院里乱成一锅粥，医护人员忙得脚不沾地，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 扶住一个因劳累低血糖的小护士，从护士手中接过针，“辛苦了。你先去旁边休息会儿，我来。” 小护士抖着手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来，塞进嘴里，缓了一阵，慢慢好起来。 “我是一名外科医生，听广播说你们缺外科医生。能带我去见见你们领导吗？”白清予道出自己的来意，并将自己的身份证件给小护士看。 小护士没空，但给她指了路。 她按照路线找来，看到路采莲医生。 路采莲刚从手术出来，连续辗转几台手术，她累得要塌了。 可医生不够，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不能丢下病人。 看到白清予那一刻，她激动得忘了身上的不适，“白医生。” 路采莲一下子猜到她到来的原因，拉着她道：“我带你去找院长。” 就这样，白清予在手术室里转了一台又一台手术，直到休息好，换班的医生到来，她才得以休息。 走出手术室，听见这家医院的院长在走廊上给所有医护人员打鸡血。 她的出现让大家侧目过来，她有些尴尬的摆手：“你们当我不存在就好。” 可是怎么可能，她脸色可难看了。 路采莲快步过来扶着她，给她塞了一颗糖，“你没事吧？脸色很难看。” 白清予想说自己没事，可刚刚开口，一股恶心感从喉咙上来，她歪头干呕了好几声。 大家都吓了一跳，纷纷围过来，关心询问她。 白清予抑制住那股恶心的感觉，谢过大家的关心，由路采莲扶着自己去临时休息室。 临时休息室是院长空出来给所有医生休息的地方。 回到休息室里，路采莲做贼似的四处观望，没有人后来到白清予身边，神经兮兮的问她：“白医生，问你件事，你老实回答。” 白清予喝了一杯温水，反胃的感觉才好了一些。 听到她的问题，有些哭笑不得，“你问吧。我一定老实回答。” “你是不是怀孕了？”路采莲开口。 她跟顾致远青梅竹马，婚约临近的事大家都知道。 她刚刚又呕吐不止的，她很难不想到这点。 白清予差点把口中的水给喷她脸上去。 虽然但是，她还是被自己口中的水给呛到了，咳得不停。 路采莲给她拍背，忧心忡忡。 白清予清了清喉咙，否认了她的这个猜测，“不是。应当是我一直没有进食，胃做出反抗了。” 路采莲吓一跳，“你多久没吃了？” 白清予摇头，“忘了。从到来那天开始吧。就吃了几块面包。之后进了手术室就一直在忙。” 路采莲嘴角疯狂抽搐，她这样胃不闹才怪。 “你躺着睡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路采莲匆匆离开，回来时给她带了一碗肉末粥。 “谢谢路医生。”白清予道谢，惹来路采莲的一双白眼，“赶紧吃吧。我要继续去忙了。” 刚刚问了同一医院的医生，他们只比他们晚两天就来了，也就说白清予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怪不得她的胃要发出抗议呢。 白清予来到窗户边往下看。 下面人满为患。 医院分了几波伤情，重的在医院内，轻的在楼下操场。 庆幸没再发生余震，庆幸没有下雨，医院才得以保住，那些需要手术的患者才得以保住一条命，外面的病人没被雨淋。 刚下楼，前方吵嚷嚷的。她正疑惑，一名护士看到她，大喊：“白医生，这里有病人，您过来看看。” 白清予疾步过去，发现担架上是时云起，他头上全是血，一名消防员正帮他捂着。 “白医生，老时救援时被一块落下来的石头砸到脑袋了，流了好多血，您快救救他。” 时云起虚弱的冲她笑，“他们夸张了，我没什么事。” “抬过去，先止血。”避免失血过多。 白清予手脚麻利的给时云起检查伤口处理止血。 从时云起这个位置看去，她的下颚线绷紧，专注而认真。 迷人死了。 他笑：“给你添麻烦了。” 在他看来，流血而已，是他们大惊小怪，非要把他送来就医。 白清予止血后，发现伤口很深，周围一圈都淤黑红肿了，她说：“现在不确定会不会有脑震荡之类的，你有没有想吐？头晕之类的？” 时云起刚要硬气的说没有，结果一开口就是干呕声，他：“呕~” 这几天不眠不休的救人，每次都是吃干粮和水，胃里没多少食物，除了干呕什么也呕不出来。 经过检查，时云起重度脑震荡，又不眠不休的救人，身体发虚，需要卧床休息。 时云起蹙眉，“我不用休息。” 白清予直勾勾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担心人民，但你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必须休息。” 要是别的时候，时云起或许很享受她的关心，尽管这些关心只针对医生对患者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