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邬兆凡的品阶是没机会进这太和殿的,但毕竟已经是上衙的时间了,他本身也在宫中,再加上有宣和帝等着,邬兆凡也不用多久就出现在了太和殿内。
“臣邬兆凡,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宣和帝面露不耐,“行了,别废话了。说说吧,你给朕递的奏折怎么回事?”
邬兆凡这便又将自己奏折上的内容说了一遍。
在等邬兆凡进殿期间,宣和帝已经让御史将奏折翻了出来,此时宣和帝正拿着奏折边看边听邬兆凡说话。“不错,一字不差。”
什么意思?
不止是越国公与邬兆凡,连带着一众朝臣都愣住了。
宣和帝说着说着,忽然将手中的奏折直接丢到侍御史身边,“念!”
侍御史此时已经知道宣和帝生气了,便捡着奏折里与刚才邬兆凡说话相符的地方念了。
等到侍御史念完了奏折,宣和帝这才冷笑了一声。“朕竟是没料到,你平日里说话与写奏折竟是一样的遣词造句。”
写奏折用的是另一种文体,与说话的用词造句固然是不同的,否则国子监内也不需要额外开设这门课了。这点御史台比别的衙门更有体会:他们接了全国各地的奏折,闲暇之余固然是会对某些官员的遣词用句品评一二。而宣和帝收到武官的奏折经常会觉得哭笑不得……
邬兆凡被宣和帝这么一说,立刻跪到了地上,“启禀皇上,臣这个奏折是请人代笔的……臣唯恐自己字迹丑陋,文字粗鄙,污了圣听,这才出此下策……”
宣和帝听完了邬兆凡的话之后起身,在龙椅周围小转了一圈儿。目光四下搜寻,竟是没找到趁手的东西。
跟在宣和帝身边的马公公见状,立刻往后取了宣和帝的手炉。
宣和帝一看到马大全手中的手炉,立刻伸手夺了过来,朝着邬兆凡砸了过去。“然后你就连自己的话都不会说,就把这个奏折背下来了?!你是不是当朕糊涂了!”
“臣不敢,臣……臣是担心自己语焉不详,怕自己说话语无伦次……”
宣和帝一咬牙,又朝马大全看了一眼。他见马大全此时已经飞快地从侍御史手中将邬兆凡的奏折取了回来,并捧在手中,立刻将奏折拢了起来朝着邬兆凡丢了过去,“字写得丑,连说话都不会,还能为朕管库房?”
越国公期间一直半低着头,但此时听到宣和帝说话的声音,便微微抬头去看。见宣和帝此时已经气得额上青筋暴起,眼眶发红了。越国公眉头一皱,虽然他听宣和帝这么说,也意识到邬兆凡有问题,但宣和帝气成这样……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来人!把他拖下去,先杖责二十,再让他回来回话!”宣和帝气得脑袋发涨,此时正用左手扶着头。
马公公忙伸手去托宣和帝,将宣和帝带回龙椅上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