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眯了眯眼,看向司菀,满脸怀疑的问:“那你说,需要多长时间?”
司菀拍着胸脯保证:“太阳落山前,臣女定能重新备好一篮骨片,品相比起地上这些碎骨,只好不差。”
皇帝嗤笑一声,看向柔弱可怜的司清嘉,眸光冰冷。
“司大姑娘,你妹妹说仅用一日便能炮制兽骨,你怎么看?”
司清嘉粉润唇瓣血色尽褪,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颤声道:
“回禀陛下,我二妹妹年岁小,不懂事,惶急之下才扯了谎,并非存心欺君,还望陛下饶她一回!”
司清嘉边求情边磕头,端的是一副好姐姐模样,不忍亲妹受罚。
可她言辞间,却将“欺君之罪”的帽子牢牢扣在司菀头上。
其心思之恶毒,可见一斑。
“司氏,你可知罪?”皇帝沉声道。
司菀福了福身,不卑不亢开口:
“陛下,臣女不敢欺瞒于您,若您心存疑虑,大可以再耐心等上几个时辰,要是没能炮制出兽骨,臣女任凭处置,绝无二话。”
将女子笃定的模样收入眼底,不知为何,皇帝竟觉得眼前这个貌丑的年轻姑娘颇有底气,并非无的放矢之人。
难不成她真有办法?
陪王伴驾这么多年,赵德妃对皇帝的脾性颇为了解,见他神情松动,温声劝说:
“陛下,菀菀先后两次在兽苑救人,秉性谨慎,应当不会撒谎,不如让她试试看。”
皇帝挑眉,眸底划过一丝诧异。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以往德妃对司菀并无好感,毕竟后者是妾室所出的庶女,又寡言少语,不甚起眼。
但自打德妃有孕后,跟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外甥女便亲近许多,还隐隐有越过司清嘉的意思。
皇帝暗暗摇头,只觉得秦国公府一团乌糟。
“罢了,天黑前,朕会再来一趟,若你炮制出兽骨,朕便不再追究,但若是失败,你就去佛前为两国边境的百姓祈福吧!”
说完,皇帝拂袖而去。
赵德妃美艳面庞透着些许忧色,只看了司菀一眼,并未多言。
帝妃相携离去后,失魂落魄的司清宁终于恢复几分,她踉踉跄跄冲到司菀面前,嗓音发颤:
“二姐姐,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处理好兽骨?”
司菀被她哭得脑仁疼,抬手将人推远些,冲着内侍吩咐:
“取些干净的兽骨过来。”
内侍应诺,拔腿离开偏殿,不敢耽搁时间。
毕竟圣上要来查看进度,万一贻误在他手上,只怕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陆昀川不由冷笑。
“司菀,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演到何时!兽骨炮制有多不易,个中辛苦唯有我与清嘉知晓。
岂是你上下嘴皮子碰一碰,便能解决的问题?真是好大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