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心不冷不热道:“当然赖你,不然你也不会救我。”
今天受这无妄之灾他无话可说,对于商远为什么恰好出现,他不感兴趣,商远出手救他是理所应当,他也不会道谢。反正在商远身边就没碰上过什么好事。
对于他说的话商远不置可否,但不可否认的是,看见杨一心被人拿酒瓶子顶着头的时候,商远心里极度窝火。于是他又问:“刚才在巷子里,你是不是怂了,别告诉我你不会打架。”
“谁不会打架?有本事单挑。”杨一心说。
“那你装什么?喊你也不应。”
“你管我,我就爱演。”恰好电梯到了,杨一心率先出去,不想再跟他聊。
家庭医生很快就到了,是个中年女医生。杨一心几乎没受伤,只有商远右手手背刮伤了,蹭掉一层皮。
女医生一边给商远上药一边感叹道:“又是右手,你可别再把右手弄伤了。”
商远说:“不至于,现在我打架都很注意。”
女医生无奈道:“我更希望你不要再打架。”
杨一心坐在旁边,女医生见他们住一起,就觉得他们关系一定很好,忍不住对杨一心吐槽道:“你都不知道,商远他小时候差点把右手都弄废了,你看他手掌还有个疤痕呢。自己都是一小孩,还非要救人家孩子,以为是见义勇为,结果那孩子是个小偷,唉。”
商远说:“您别说了,这事儿过去多少年了。”
杨一心却一愣,凑过去看了一眼,他手掌果然留有一道细细的疤,商远也给他看过。杨一心看着这疤痕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商远看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没事就上去睡。”
杨一心一动不动,坚持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
女医生想了想,“很久了,五年级还是四年级,我记不清。因为这件事他还休学了一年。”
杨一心怔怔地看向商远的脸,过去那一闪而逝的熟悉感突然有了答案,他直盯着这张脸,越看越像,越看越与记忆中的面孔重叠起来。
真的是他吗?杨一心仍不敢相信。
“看什么呢?脑子摔坏了?”商远被盯得不自在。
“我……”
商远看他“我”了半天也没后文,很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又在演哪出。正好医生给他处理完了,他站起来把医生送出门去,回来杨一心还坐在沙发上发呆,也没管他,径自上楼。
杨一心看着窗外发愣,脑袋有点发懵,外面除了河岸零星的灯光以外什么都没有,玻璃上反射出他的脸,表情好像蒙了雾,看不清晰。
他早就发现商远左右手都能写字,左手写字也更工整,他甚至看见过商远右手的伤,却一直没往深了想。直到医生说出来,他才突然记起来,也许自己早就见过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