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就是拖着伤腿的猎物, 这群刚刚褪下狼皮变化成人的骑兵怎么可能坚持不动,任由它从嘴边溜走?
但乌骑军就是不动。
不断有游动骑在周围放风筝,但以主将为圆心的中军钉子一样钉死在了原地,整个乌骑军的阵型好像一只拍打翅膀的大鸟,在张开的捕网前飞来飞去
哎,我就不进,我就是玩。
站在雪里cos老冰棍批发现场的王军主力很快就起了些轻微的骚动,虽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裹着又轻又暖的毛衣,但这毛衣毕竟是有窟窿的。
夹杂着雪的朔风极冷打在盔甲上嗡嗡作响,这一缕一缕的寒气就随着这嗡嗡顽强地钻进来,扎进皮肉里。虽说一时半会冻不坏人,但极消耗士气。
“会不会是他们发觉了这里是个口子?”有偏将小声嘀咕。
“都已经追到了这里,又没见马蹄印又没见军阵,那女将是通了神仙才能悟出来这里有伏吧。”
“不是说黎将军带着擎云营去阻击启王的另一支援军了吗?她们是不是在等援军?”
“那等不到如何,咱们就看着她退了?”
这些声音细碎地升起来,和沙子一样干的雪卷在一起,扑到第五靖耳边。
他的确也在想这件事情。
有没有可能是她发现了这里有埋伏?有。但她一定不确定这件事,不然她会立刻后退改变阵型做出防御态势。
那有没有可能是她在等援军?也有可能,但大概不是出于谨慎。天孤人的生存环境让他们难以谋定而后动,他不信喝了启王两碗茶就能转了乌骑军的性。现在她们放弃大好机会不去追击,更有可能是自身的力量已经不足。
王奉良带着轻骑兵,带着专门应对天孤骑士的方阵,即使他败走,也必定是狠狠向着乌骑军捅了几刀的败走。
现在的问题是,第五靖不知道到底是这两种情况中的哪一种。
如果她们还在犹豫有没有伏兵,他应该再多放一点诱饵出来,让这个口袋再诱人一些,再无害一点。如果她现在兵势已疲,力量不足,正在等待支援,他就要在她们发觉援军不会到来前冲出去,打碎,切割,吞噬这队骑兵。
他必须得选一个方向。
“派一小队出去,”第五靖说,“风烈雪重,退兵仓促之间有失路的队伍也不算古怪,去试试她们的深浅。”
一队二百余人的骑兵斜插进风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