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问紫微,吾与王谁照天下。”
她做过很多人。
她做过死了兄长的少女,一身男装从军,在拜将的第十个年头被揭穿女儿身,孤身放还,伤病死于途中。
她做过小世家美丽的女儿,成为王柜子上的花瓶,被信手推下来摔碎。
她做过怀抱婴儿的妇人,声嘶力竭地喊着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她做过哪位王侯的谋士,在分享胜利果实时他收走她那一份,对她说成为我的妻子吧。
她听到有人在尖叫,求救,哭喊。她时常梦见某个奄奄一息的自己,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没有人来救她。
每当她死去而还未活过来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在嘲笑她,嘲笑她的百折不回,嘲笑她失败的必然,嘲笑她可悲的理想主义。而她盘膝,席地而坐,对着那个声音微笑。
“你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你是谁。”寒山说。
“不重要,你不妨把我当作系统,已经对你通关的可能性感到绝望的系统。”它说,“你从来都不吸取教训。”
“又有新的故事开始了,这一次我会和你一起,确保你不会把任何事情搞砸。鉴于你每一次都没有记忆,我会给你一些指导性意见。”
“谢谢你,”寒山说,“辛苦了。”
“不辛苦,有你这样的宿主,我命苦。”
“我是说,与其他世相比,你的一世如此漫长,辛苦了。”
系统沉默着,在下一个故事开启的边陲,它轻声问她:“为什么你不愿意改变呢?”
“其实你知道的,”她说,“因为我要去救所有人。你不也一样吗,还连带上一个我。”
“谢谢你。”
夜幕坠下来了。
一只黄鼬从阴影里探出头来,远处的篝火在它黑豆一样的眼睛里闪烁。它看到一个头戴斗笠的青衣女人穿过夜色,向着篝火边的马车去了。
……
第234章 听妈妈的……
在这个节骨眼上给玉成砾打电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拉黑。
嬴寒山一手抓着苌濯的手, 一手拿着玉成砾给她的传音玉佩蹙眉。
这个小东西就是个录播机加远程对讲机,上次玉成砾骂她的话播完之后它就打开了双向联络功能,理论上她现在可以直接联系她。
但人家刚刚开山立宗, 现在为了我妈打了我男朋友这种破事去打扰人多少有点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