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石花摇摇头:“唔像我用的剑。”
这句话说出来,原本懒洋洋的无宜来了点精神,她直起后背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女将,露出一点笑:“……嬴寒山手下这群人也挺有意思。”
海石花在她旁边坐下,把手里的那枚三节竹筒递给她,无宜抻开在眼前比画了一下,蹙起眉来。
“这是什么?”
“大将军讲要我与你。”海石花说,“旁的我系不明。”
“她手工活挺粗糙的。”无宜在手里掂量一下这东西,把前后两枚琉璃镜与眼睛对成一线,立刻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但想法似乎比我还强些。”
海石花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她只知道那枚竹筒不知为何能放大远处的海面。
无宜在手里把玩了一会竹筒,放下,从身侧抽出一卷卷起来的图纸。
“东西我收到了,告诉她我能做,她出料。”无宜把图纸展开,“现在,我们说说稷褐的事情。”
无宜原本不打算随船,但听说他们是要打稷褐之后就亲自跟来了。
原因有二,一则是她留了一部分无家人在稷褐探听情况,如果那边有战乱,她作为无家领袖必须亲自把他们带出来,二则是罗秋鸟坛城中隐藏的嘱托她不想违背。
他几乎是以一种以命嘱托的方式把责任放在了她的肩上,稷褐已经失去了能保护百姓的父母官,如无宜不插手此事,要在战争中丢掉性命的百姓不知凡几。
纸上是稷褐城的城防图,无宜按照坛城的暗示以及自己出入时的经验做了大致标注。
稷褐不是军事重镇,又因为城临蓑衣水,北接王城,所以水道发达,她提议用艨艟打开城中水门,然后小艇快速登陆。
“就是这样可能挺废船的。”无宜说,“用来开门的艨艟要充当掩护,如果对面想起来用火,一场战斗下来可能要烧掉不少。”
海石花想了想嬴寒山送钱去踞崖关时的表情,坚决地摇了摇头。
“那就走潜入,你们水性应该都还可以?着一支百余人的小队潜进去,杀了城门兵开城门,浩浩荡荡直接把船驶进去就是。”
……这招倒是可以,但总感觉有个很可恨的人用过。海石花想。
“或者可以二者兼而有之,一边以艨艟攻城,一边派人潜入,他们就算反应过来也自顾不暇,只看你这边人够是不够了。我的人还有一点在城里,你们如果潜入,我会放出木游鸟,他们看到可以接应。”
海石花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个说法,忽而她又想起什么,随口追问了一句:“稷褐图,哪里得的?”
无宜的嘴角抽了一下,把目光移开。
“算是长者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