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罚,由上层决定。
“观鹭,”嬴寒山又叫了一遍乌观鹭,“你觉得呢?”
火焰的影子在三人之间跳动,乌观鹭迟疑地看着她,不管是嬴寒山和嬴鸦鸦,脸上的表情虽然柔和,但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观鹭,”她说,“就算你不想报仇,你也已经是沉州军的主事了。是,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我擅长杀人,不擅长庶务,你可能擅长数术,不擅长策……但即使不擅长,也不应该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就说吧,你可以知道。”
乌观鹭的眼神有点朦胧,她好像又要走神到一场梦里去了,温暖的,被烛火照亮的四壁又爬上血迹,她又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坐在这里,还是像一只动物一样趴在地上。
观鹭?
嬴寒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捏碎了她的幻觉。
“妾……”她迟疑着开口了,“妾觉得应该留下她的名次,让她受完杖责后擢为将领。”
“那个军正一定是在针对她,如果这一次没有将军的怜悯,抑或是她没有拿到足够引人注目的名次,她大概会被无声无息地暗害。”
“这一次是她幸运,但她能否熬到下一次,没有人知道。现在她已经在风口浪尖上,展露才华之后有人钦佩,就会有人妒忌,加之她是女子的事情已经外露,这个身份在她地位不高时会成为弱点。将军若是爱才,不应将她放回兵士中,不然她一定会夭折在那里。”
她长长地说完了这段话,自己都愣了一下,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像是一个夺舍的魂魄刚刚撞进了一个陌生的躯壳。
“观鹭姊说得对。”嬴鸦鸦立刻接上了,“把这个女兵放回去绝不会有好结果,阿姊要是喜欢用她,就把她提上来吧。”
“但是啊,”她晃了晃肩膀,像是一只黑羽毛的小鸟想要抬起翅膀引人注目那样,“那个军正,阿姊想办法杀了吧。”
“哎?”“哎?”
“不管他是不是构陷,罪至不至死,阿姊都应该处理掉这个人。这又不是什么十万火急,危及军中安全的事情,他却敢打断大比,截断阿姊说话,”鸦鸦用一只手支着额头,笑吟吟地看着两个人,“在京城敢这么干要跟着一起三族夷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