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什么?”苌濯问。
不想吃什么,我不吃东西。她想这么回, 突然想起来一点什么。她不吃东西但是苌濯吃,跟着她的这群人也吃东西, 这已经在外面耗了多久了, 他们还什么都没吃呢。
于是嬴寒山很和蔼地抬起手,指了指后面跟的那些人:“他们……”应该吃点东西了。
一秒钟沉寂过后,这群人就像是看到笼门开了的鹌鹑一样, 奔逃起来!
“……”
“……”
“他们跑了,要抓回来吗。”
饿了怎么办?吃饭。
嬴寒山挺想找裴纪堂蹭饭的, 不蹭她那份, 蹭苌濯那份,顺便还可以翻翻郡守府有没有酒可以喝。这个年代的酒甜甜的, 挺提升多巴胺。
但守门的亲兵抱歉地告诉她刺史很忙,非常忙,忙得脚不沾地,确实没时间和她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嬴寒山想了想,表示理解,老板一定是还在忙林孖的事情,虽然这次她找他也是说这件事,但是不急。
从郡守府门口离开时,她又一次嗅到了空气中血气的甜蜜。
在这座城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有一些人死了,他们的血融化在空气中,就像蜜糖溶化在牛奶里。
不在老板那里蹭饭,那就街边找个馆子吧。
嬴寒山回忆了一下自己下山这么久的日子,惊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正儿八经下过馆子,主要原因是她不吃饭,别人试图请她吃饭都是私人omakase,次要原因是……
穷。
真的很穷。
以前她是门客可以嘲笑自己老板发不出工资,现在她是公司合伙人,只能和老板一起在天台上感慨十二月的风真的好冷。苌濯站在街上那家看起来中规中矩的酒馆前面,回头看到嬴寒山热泪盈眶地盯着它的招牌发呆。
他迟疑地从门前退回来。
“不然……去街边的茶摊喝一碗茶也可以。”
嬴寒山热泪盈眶得更厉害了:“苌啊,我跟你讲,我当年点外卖20块钱以下都不看价格的!”